萧骆北答:“一天一夜。”
慕晚舟又写:“圣上为何会在临安王府旁?”
萧骆北叹了口气道:“朕本来按照与你的约定,将左相留在宫中议事饮酒。没想到,皇叔父突然进宫,声称收到了西域急报,西域十二国中最大的西凉国国内发生了政变,西域边关不稳。他请命尽快赶回西域,坐镇主持大局,还表示说不定能利用这个机会统一西域。”
西凉国的国主目前年幼,只得三岁,由摄政王监政。为了防止他权势过大,传国玉玺由太后保管,每日议政,太后也会上朝垂帘听政。而这次兴许是摄政王失去了蛰伏的耐心,也可能是瞅住了什么机会,才会孤注一掷,发动政变。
慕晚舟一双美目陡然睁大了。
萧骆北继续道:“朕还未置可否,左相一听,便神色凝重的起身,说此事重大,他必须尽快回府准备西域军备物资的清单,也告退了。”
慕晚舟总算明白为何陶臻会提前回府。但,他回来之际心事重重又是为何呢?
萧骆北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朕知道事发突然,你必定还在相府中未曾离开,便立刻出宫,赶往相府寻找逐川。哪知见到他后,他告诉朕,你进入相府后便失去了踪迹,但相府也十分平静,并不像是发现了你,十分蹊跷。朕思前想后,命他继续留在原地等你,自己去临安王府探虚实。”
萧骆北也说不清,他当时就是有一种直觉,觉得慕晚舟如果没有在相府被逮个正着,又迟迟没有出来,那便是人已经不在相府了。
除了相府,下一个危险的地方便是临安王府。
他跟着第六感赶到王府外的僻静小巷,结果正好看到慕晚舟艰难的想要从墙内翻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萧骆北都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形的连着他与慕晚舟,指引他找到他、救出他。
慕晚舟听完,迅速在纸上将自己在密道和密室内发生的事情一一写下。萧骆北在他身侧,脸色随着他笔下的文字越发难看。
“陶臻和皇叔父竟敢在堂堂京城、天子脚下挖密道!”他挥袖拂倒了一旁的香炉,怒不可遏,“还竟然真的沆瀣一气,私铸兵器、豢养私兵!”
慕晚舟写下“要挟”二字,将尚未明确的点提醒萧骆北。
萧骆北凝眉沉思片刻,道:“皇叔父定是抓住了陶臻的什么把柄,胁迫陶臻参与进此事来。此前你说陶臻心事重重,大概也是因为受人胁迫。朕想,他心里应该并不完全支持皇叔父的举动,密道的事应该也与此有关联。”
慕晚舟奋笔疾书:“左相可作为突破点。”
“嗯。”萧骆北冷静下来,思维十分清晰,“此次的西凉国政变,事情没这么简单。皇叔父怕是牵扯其中,才坐不住了,急着回去处理。”
慕晚舟提笔还想写什么,却一阵眩晕,手脚发虚,笔“啪”的掉下。萧骆北一见,急急的夺走笔墨,连声哄道:
“好了晚舟,先别想了!明日再说!”
他见慕晚舟已经为了此事险些丧命,哪里还舍得他如此耗尽心力。
慕晚舟焦急的摇头,拼命张口发出二字:“谋逆……”
“行了行了!”萧骆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朕会想不到吗?朕已经派孙剑去查了!你还要不要命?!答应朕,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这样以身犯险!听到了吗?!”
慕晚舟见他担心至极,眼中微微一震,几分欣喜、几分复杂。萧骆北强硬的扶他躺下,把人牢牢按在被褥里抱紧了:
“这是圣旨!你再逞强一次试试?”
慕晚舟呆了呆,细长的手指摸上他带着倦色的黑眼圈,轻轻从喉咙里喊了一声:“阿北。”
“嗯?”萧骆北见他执意要说话,本想发飙,但听到“阿北”,火气便都消了,只化成一缕缕柔情,在心上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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