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跟他一起死。他不会对我出手,这点昨晚已经证实了。”
“……我求你们,让我把他带回来。”
“我愿意抵上这条命。”
他几乎是咬着牙跪下来的。
他心中有一股火,不甘与怒恨让它烧的极旺。
乔兮水真的不明白。安兮臣这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世间总是对他不公。他放在心尖上捧着生怕他伤心难过的人,为什么想要他死的人总是层出不穷。
明明比他该死的人那么多,明明他比任何人都配得上这身流云仙鹤。
为什么?
为什么就只有他看得见安兮臣在痛苦,在渴望,在难过?为什么没人看见他日日夜夜生不如死,为什么没人看见他被叫做疯狗死人,为什么没有人拿他当人看?
曲岐相拿他当容器,为什么事到如今你们也拿他做容器?
为什么不救他,反而也要杀了他?
凭什么?
凭什么这人间不给他一丝生机啊?
乔兮水想喊,想吼,想叫,想把所有的怒意都发泄出来,想靠歇斯底里的怒意让人们擦亮眼,可他又明白那样无济于事,更何况他无名无分,在这里只是个仰仗他人寄人篱下来路不明的混子。
乔兮水就只能跪下,低声下气的求人,求他们给他一条生路,求他们给他们一个机会。
多好笑。
他没有跪过曲岐相,没有跪过林无花,没有跪过风满楼,却跪给了满屋白衣。
然而,乔兮水想象中的沉默和某些人阴阳怪气地嘲讽并没有到来,相反的,他听见了人们的哗然声。
他微微抬了抬头,不明白为什么。
但他很快明白了为什么。
他的身边,有一个人竟然跟着跪了下来。
安兮臣。
他将头埋的极低。那遭受何种苦痛也不曾弯曲的脊梁,在脱离深渊之后折了两次。一次为了赎罪而折,另一次为了乔兮水。
他不清醒,不明白,甚至没有神识,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该跪。
因为乔兮水跪了。
仅此而已。
他们一起跪着,乔兮水愣了片刻,面对此情此景,他忽然扬了扬嘴角,无声地笑了。
就当这是互跪拜了堂吧。
乔兮水想。那些怒意和不甘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他又转过头,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轻轻地,磕了个头。
他跪给安兮臣。
我爱你。他在心里念道,安兮臣,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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