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潜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周目深的场景。
当时高一已经开学好几天,梁潜才舍得从国外野回来,虽然迟了好些天报道,但他诚意十足,飞了十几个小时,一下飞机就跑来学校。
这其中的原因嘛,不是梁潜有多爱学习,而是为了躲避梁宣兵的家暴。
梁潜到教室是下午两点过,九月的叙城暑意未消,空气闷热,学生困倦,大部分人的灵魂还游荡在暑假,坐在教室里的仅是空壳。与之相反的,是一个站着座位上,双手背在后腰,朗声回答问题的同学。
下午太阳西晒,他又坐在窗边,窗帘大开,他的脸一半陷在阴影里,一半摊在阳光下,答题的样子很认真,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自信,许是题目有些难,老师都忍不住连声夸赞。
那人坐下时,抿了抿唇。
梁潜挑了挑左边的眉毛,他看见了,对方是在忍笑,为了维持表面上学霸该有的沉着淡定。
那时的周目深,明亮鲜活,身上有光。
现在的周目深,病态瘦弱,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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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面向墙面侧躺的人一动不动,刚才外面这么大动静,也没影响他分毫,就像是自己建造了一面高大厚实的城墙,任何人任何声音都穿透不过,近不了他的身。
但此时的梁潜正试图向城里的主人迈进,他步伐很轻,慢慢走到床边,他轻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周目深?”
背对他的人颤了颤干瘦的身体,并没有回答。
梁潜隔着薄被全身上下仔细打量,即使有一层被子的遮掩,也能很明显的看出这人瘦了好多,已经快没人样了。
梁潜捏紧裤缝两侧的拳头,胸膛极速起伏,却又不敢释放出急促的呼吸,害怕惊扰道对方。
他极力镇定的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床上那人还是一言不发,片刻后迟疑地翻了个身,他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迟疑的小声问:“你,你是谁?”
因为长时间没说过话,声音干涩暗哑,像极了去年暑假,他和舒越在破旧篮球场比赛,生病之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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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梁潜和一群朋友约在一起打篮球,没想到会撞上舒越和周目深。他和舒越大概天生气场不和,见面就忍不住呛几句,之前他也经常嘴欠,舒越没搭理过他,这次居然先发制人。
梁潜毫无防备,被舒越结结实实打了一拳,瞬间疼得泪奔,又一次在一众小弟面前丢脸,再加上这次还有个周目深,梁潜从没觉得这么丢人过。
于是向舒越下了战帖,打了个赌。
不打架,只打球,还扬言自己是伤患,嘴上说让着舒越和他小情郎俩弱鸡,实际上派出了这群人篮球实力最强的。
场上精彩的比赛开始,场下的加油助威如约而至,舒越这边的啦啦队队长及队员周目深同志,输人不输阵,扯着感冒沙哑的嗓子费力加油,感情饱满,却句句破音。
梁潜听到动静,晃到人身边,看着周学霸吼得满脸涨红,最后一句甚至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再看看对面他们那一边,一群老爷们震天动地发了疯似的加油助威,对比之下,何其惨烈,搞得梁潜都快忍不住帮周目深吼两嗓子。
周目深偏头咳嗽两声。
梁潜夹紧眉心,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他妈搁那儿使劲儿吼,傻逼一个。
前两天梁潜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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