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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杀人了。”王鸥含着泪,回忆起周峻纬那时对她说的话。
这是王鸥从竹叶青回到正常人类社会中,头一次感到这样的绝望和无力,仿佛刚刚拿起武器就被告知前方战场已经被攻陷。她坐在加拿大的那个狭小庭院中,哭得浑身难受,差点喘不上气。
她自始至终知道眼镜王蛇满口胡言,但她没有想到,他比她想象中更要阴毒。她以为眼镜王蛇只是为了达成目标不择手段要杀周太太,原来是真的草菅人命。她和他斗了这么久,在这一刻,徒生悲凉。
在竹叶青收网时,王鸥曾经遭遇意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创伤,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保持正常的精神状态,维持正常的生活。这件事周峻纬也是知道的,甚至一直在提供精神上的援助。姐弟俩的关系没有因为几年来物理距离的疏远而疏远,相反,在彼此精神都最脆弱的时候,成为了彼此的精神支柱。
而随着王鸥共同沉寂的还有一队。虽然走过太多表彰和荣誉的过场,但实际上他们所有人都在努力重振旗鼓,携带着那些黑暗的秘密等待一个复仇的机会。可是当他们终于有机会时,她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早该想到了……”乔振宇咬咬牙,抱着王鸥瘦弱不堪的身躯,“如果是歹徒挟持爱丽丝,在他对面对峙的峻纬怎么可能因为帮爱丽丝挡枪受伤……”以前可能只是怀疑,但结合天使孤儿院的地形他们就想通了。老王的描述根本站不住脚。
当时孤儿院里的人全部被赶到了房屋外的小花园,背后没有伏击点。击毙爱丽丝的那一枪,分明是从周峻纬的身后射出,擦伤他的手臂后,才钉进爱丽丝的身体的。眼镜王蛇一定是给过周峻纬强烈的心理暗示,让他对当天的场景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印象。
王嘉尔带来的资料,替王鸥零零散散地拼凑出了七年前的某一天,发生在这个街角的一幕。这条老奸巨猾的毒蛇只不过是为了将她的弟弟拉下神坛,就用最卑劣的手段把他玷污到遍体鳞伤。
他把加拿大的某个街区变成了舞台,他坐在幕后戏弄众生,和那些被雇佣的、可怜的、最终也会被杀死的演员们一起,上演了一场“弑神”的荒诞悲剧。没有观众,没有掌声,可是眼镜王蛇却能够抚掌大笑了。因为这场对于他而言的喜剧,完美谢幕。戏是假的,歹徒是假的,挟持是假的。可幼女夭折,爱人离去,天才陨落,这通通都是真的。
就像当初周峻纬在电话中撕心裂肺的那句“你当初就应该告诉我不要喜欢她”那样,王鸥攥着乔振宇的袖子,同样撕心裂肺地喊着:“为什么他当初不直接把峻纬杀掉算了!为什么还要让他痛苦地活下来!为什么不让他死掉算了啊……”为什么他还要活着度过这根本不可能被真正救赎的七年?他究竟是是怎么撑下来的?他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些残忍的真相?
她太了解周峻纬了,如果是这样令她都绝望的事情被周峻纬知道了,周峻纬一定不会让眼镜王蛇好过,但同时,他也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说什么心理学家,什么强大如神祇,可王鸥知道,这就是个一旦被戳到痛处就会脆弱不堪的小孩。
何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白敬亭扭头发现他在屋内和撒贝宁并肩低语。白敬亭笑笑,坐在一旁缄默不语,低头玩弄着那朵已经垂下头的粉色小花。
其实他可以了解周峻纬,真的。
他现在之所以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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