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尘莫及的,天然与郁容比肩的家世。
齐凯言是相信郁容的,他相信郁容爱他。他相信郁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见一个喜欢一个理直气壮说自己还年轻没玩够的人了。
可是齐凯言不相信自己,他已经三十一了。爱欲本就天生一体,他不再年轻了,也不够好看,年轻时候尚且有郁容所说的清冷风情,可年岁渐渐大上去呢。
——人不可能脆弱单薄一生,岁月总是会悄无声息地增加他的厚度和浊气的。
他不敢想,如果有一天,郁容还爱着他,却不再渴望他。
郁容的身边,从来不缺美人,不只是江姜这样出身不凡而且可能压根无心于他的。
还会有许许多多能够承载他的欲望,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廉价而又漂亮肉体。
齐凯言扪心自问,如果有这么一天,他该如何自处呢?
如果是二十岁的齐凯言,他想他能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就像他当年做的那样。
可如今张皇自问的三十一岁的齐凯言,是被郁容圈在身边整整八年尝尽了郁容两个字带来的所有甜头的齐凯言。
“嘭——”齐凯言用力推开门,郁容回过头,脸色平常,没有任何尴尬或者心虚的情绪在,他只抬手比了个嘘说:“他还在睡,轻一点儿。”
郁容的神色太过坦然,叫齐凯言觉得自己方才那一瞬间莫不是想多了。
齐凯言不是一个十分善于掩藏自己情绪的人,当下脸上就露了痕迹,郁容见他面色难看,有些担心的摸了摸他的脸颊,“你不舒服吗?”
齐凯言下意识地就抬手拍开,他的动作太大,啪——一声清脆震耳。
郁容的手在半空尴尬地顿了一下,才缓缓放下,“怎么了?”他问。
郁容的语调没变,但是齐凯言心知肚明,郁容这是已经压着火在和他说话了。
“没什么,他怎么了。”齐凯言深吸一口气,强行转移话题。
可能是他想多了,他觉得对于恋人应该多些信任。郁容这些年有目共睹,只是一时无端揣测就去质问他,连齐凯言自己都觉得没有道理。
——人和人之间的情分是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郁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没事了,送医及时,郁文玉呢?”
话音刚落,郁文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江姜呢,还没醒呢?”
他说着就三步并两步冲到床边,“哥?他怎么还没醒,不会有问题吧?”
郁容摇摇头,冲跟在郁文玉身后进来的邱医生扬了一下下巴尖,“我让邱医生加了点镇定安眠的药,让他好好睡一觉。”
齐凯言有一种被排除在话题外的不适感,虽然往日里这样的情况也不少。
可是今日叫他格外难受,他忍不住插口道:“医生,他这是什么病啊?”
邱医生是认识齐凯言的,也知道他在郁容身边算是个什么人物,可毕竟床上躺着的是江家的人,江小少爷的问题也不算一般疾病。
说出去了也是一桩豪门私隐,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眼郁容。
郁容了然接话,“没什么大事,就是年轻人作息不规律,体质不好。”
他说完就被郁文玉往外拽了一下,郁容看了眼齐凯言,跟了出去。
郁文玉抓着他哥的手有点抖,他一路强撑着情绪赶到医院,现在到了亲哥面前情绪有些绷不住,郁容叹了口气把已经和自己一边高的弟弟抱进了怀里。
郁文玉的额头磕在郁容的风衣肩扣上,他深吸了两口气才说出话来,“吓死我了,哥……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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