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对苗家可谓是一回生二回熟,三两步便到了张金花房前。
她房内的灯早早熄了,趁着今夜满月,隔着直棂窗的道道缝隙,季风还是能从其中窥探半分桌椅的样貌,床帘业已放下,想必她也睡下了。
说的也是,除了季、白两人,谁还有那个闲心,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解谜的呢?
白玉堂忽然拦下了季风敲门的手,用胳膊把她隔在身后,侧身靠门板也不知在听什么,半刻也未出声响。
季风起初还警戒万分,四处观察确认无甚可疑,再按耐不住好奇心,跟着也贴上一只耳朵细听。
她却是没听出什么门道,小心问白玉堂,“里面究竟怎样了?”
白玉堂低声道,“里面好似没人,但不知……”是否有埋伏。
话还没说完,季风伸手就把房门推开了,环顾四周道,“里面没人直接进不就成了,还听什么?”
白玉堂默默咽下了后面半句,并自觉承担了一副关爱傻子的眼神。
虽说是被员外家光明正大的掳来,她的房间却未见有多奢华,方寸之地只一张绣床,桌上摆了一面黄铜镜,茶具像是城南烧出来的白瓷。也对,苗家这爷俩都把钱挥霍的时而要靠姐姐接济,更别提能给她什么好待遇了。
他们上次来张金花还好好的在这儿,算起来应该也走不了两天。
白玉堂见此提剑转身便走,季风赶忙拉住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白玉堂怒目圆睁道,“我当然是去问问那个王八蛋苗辉是怎么把人害死的?”苗辉即是苗员外的儿子,那位把张金花抢来当小妾的二世祖。起初他只把张刘氏儿子的失踪归于外出行乐,现在连张金花都没了,张刘氏被锁狱中生死不明,摆明了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季风较白玉堂年长几岁,这时候竟比他冷静一些,“她现在是生是死还未可知,没准儿是换了院落,我们还是先把苗家上上下下找一遍,寻她不着在逼问苗辉也为时未晚。”
白玉堂并非不明事理,听季风一说也盼着是自己猜错了,可当两人一间间房找过去,竟无一处有张金花的身影。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踏入这个江湖,得知前几天让他行侠仗义失败的姑娘或已变成皑皑白骨,怎能令他不发怒?
剑的寒光飞速闪过,直指榻上熟睡的苗辉,三尺冷铁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
人或多或少都保留了一些几万年前作为动物的习性,正如他在危险来临的前一刻准确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即是方才还在睡梦中。
苗辉的冷汗顷刻间便淌了下来,别看他平日和一群混混在街上游手好闲,说穿了也只是个外强中干的样子,见此场景他颤颤巍巍道,“白二公子,小的前些日子在客栈打架不慎伤了您,这这这……明日一定备厚礼前往府上请罪。”
白玉堂冷笑一声不做理会,径直把剑推进,这架势苗辉怎能挣脱?眨眼之间,他的脖子上便淌出了鲜血。
季风出声道,“那张金花是不是你害死的?”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死也得把事情弄清楚了,叫人做个明白鬼吧,这么糊里糊涂的算怎么回事儿?
白玉堂见季风有话要说,此刻也停下了攻势。苗辉见还有活命之机,怎能不好好把握,当即道,“小的自把她娶进门后,一直好生招待,哪有害她的道理?”
季风追问道,“那你苗家前前后后怎都不见她的踪影?”
脖子上架着把剑,苗辉什么实话都乐意说,何况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前两日我姐姐回家和她聊了几句,觉着非常投缘,因而就说带她去陈府住一阵子,解解闷儿。”妾室的地位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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