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柔柔给陶丛披上斗篷,两人一起走向院门。
“相公,我若是再变成了一只狐狸,你一定要再把我捡回来。”两人相拥,白柔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不舍与慌乱。
陶丛太熟悉他,声音再怎么控制他都能听出其中的不同,“你要是敢跟别人走,我就剁了你的尾巴。”
离了家,白柔柔捏了个诀闪身到了青丘。
青丘地界上,一位高大孔武的男子背手而立,察觉到来人后,侧身沉声道,“我已往神官录上写下了陶丛的姓名,你出来后,我便把他生辰八字再添上去。”
“多谢了。”此去凶险白柔柔自然知道,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可他为了陶丛甘之如饴。
说罢,白柔柔踏入地界,未曾回头,摆了摆手对穷奇朗声喊道,“走吧!”
他此行所往,便是青丘禁地——断情关。
名字无情,镇压的却是天界一君十神四十八仙的所有姻缘。
他此行前来的目的,便是将穷奇的名字写到天君辰华旁边。
行至关口,洞门大开,白柔柔尚未靠近便能感知到洞口有一层强大的结界封锁,此为他的父王所设。
白柔柔凭空变出一条长鞭,握在手里念了句咒,挥鞭劈向洞口。
力量反噬,白柔柔被震出了一口鲜血,他原以为自己可以轻易破防,不料他父王当真铁面无私一点情面都不顾。
可再如何,他也是狐王的儿子,血脉相融,在哪方面都有用。
“问渠,”唤了声兵器的名字,白柔柔两指并拢在掌心划出了一道血痕,长鞭裹上鲜血,洞口的结界一击即破。
白柔柔手握长鞭深入洞穴,尽头处由一颗夜明珠照亮这片黑暗。
朦胧亮光下是陈旧的一本薄册,黑底朱砂字,名曰姻缘薄。
白柔柔将这薄册拿出,正疑惑此番怎会如此顺利时,手中的毛笔竟在上面写不出一个字。
“果真没有那么简单。”白柔柔忿忿将手中的册子扔回,漂亮的眼眸中渐渐升起一丝杀意。
穷奇不在三界之内,姻缘薄上绝不可能写出他的名字,穷奇这狗东西,专挑些损阴德的事来折磨人!
可这事他又不得不做。
白柔柔咬牙,眉头紧皱,此处不宜久留,电光火石间,他心里有了答案。
——断尾用心头血刻画。
九尾狐的九条尾巴能化作主人想要的一切,心头血更是五天十界人人都想求到一滴的神物。
白柔柔甩出尾巴,问渠变成一柄刺刀。
“呲——”
刺刀与肌肉割裂的声音倏地响起,又悄然消失,幽寂的山洞里只剩下了滴滴答答血流滴下的声音。
少了一条尾巴,白柔柔的人形维持不了多久,刺刀划破心脏,心头血染红了刀尖,穷奇的名字印在姻缘薄的瞬间,刺刀脱手,白柔柔变回了一只狐狸。
——
初春,陶丛披着斗篷坐在院里,桃花树上结出了成片的花骨朵,树下卧着五六只白猫,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白柔柔走后陶丛往家里捡回来了许多白猫,只要是从他家经过的,他总疑心这是不是白柔柔变的。
一个月过去了,冰雪消融,迎春花开了又败,陶丛的肚子一天天变大,白柔柔却始终没有回来。
“你娘亲不要我们了?”陶丛在躺椅上蜷成一团,肚子在纤细的胳膊腿中显得格格不入,他摸了摸脚腕上的红线,若有所思地盯着树梢上落脚的喜鹊,“不会的,你娘亲最粘我了,他舍不得我受苦,等你出来那天,他一定会回来的。”
几只白猫睡醒,扭到一块儿开始打闹,动静惊飞了那只喜鹊,陶丛抱着肚子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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