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桑透过窗缝看她的时候,俞星空其实也在打量他:这个少年瘦瘦高高,脸色蜡黄,脸颊两侧覆盖有高原地区专有的酡红,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脏脏的破洞牛仔裤,脚下是磨损得厉害的拖鞋,跟她被绑来路上所见到的村民没什么不同。
除了那双黑漆漆宛若一汪墨潭的眼眸和镇定自若的神色。
对方看到了他的求救。
俞星空激动得挣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想大声道救我!可下一秒对方却转身走人,这个举动让她呆滞地瘫软在地。
——这个人不会告诉绑匪,让她再遭到一次毒打吧。对啊,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蛇鼠一窝,怎么可能帮她呢,是她太天真了,居然看到人就下意识发出了求救。
强力胶带捂住她的口鼻,俞星空哭也喘不过气,房屋里另一个孩子耷拉着脑袋,身上名贵的休闲服早就脏了。听到门外绑匪那熟悉的声音,她身体颤抖起来,眼泪汹涌澎湃,好似已看到他们两人的结局,她痛恨这个世界。
绑架犯进门,他刚打完电话,没办法,这破山区虽然安全,但得走远一点,才能有两格信号。
他叫黄民平,长着一双斜吊眼,嘴一咧开是黄白残缺的牙口,一看就面相不善,但他有个好帮手,面相长得如弥勒佛般和善,常常能帮他挑中好货色,两人都是老乡。
看到那面相老实的男人,俞星空心中更恨,别过头去流泪,恨别人也恨自己,都怪她识人不清鬼迷心窍,才遭遇骗子被拐卖到这里。
同样注意到外面地上那两个字“救命”,黄民平冷笑一声:这女人真不老实。他刚想抓起俞星空的那头长发,突然手就被人击中,他手腕剧痛,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飞出去。
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楚打伤他的是什么,老乡也倒抽了口气,想将他扶起,却被人一杆子掀倒在地。
他们一抬头,只能看到一根扁担和云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黄民平心中震撼如翻江倒海:干农活的都有几把力气,但云桑这小子才十五六岁,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他捂着痛处,讪笑着爬起来:“桑娃啊,你做什么,我是你黄叔啊。”见云桑来者不善,他赶紧叫出声,还不忘用方言套近乎。
他注意到,听到这称呼,云桑的耳朵动了动,他心道“有戏”,一下子还带笑的面部,眼角流露出一丝狰狞:云家这小子敢打他,等对方放下扁担,他绝对一耳刮子抽过去。
他刚想行动,却被云桑那眼神盯死在原地。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呢,非同一般的冷漠,高高在上毫无怜悯,似神灵俯视蝼蚁,比他这种见过人血还深不见底的黝黑诡谲,让黄民平下意识退了几步。
这孩子想杀人!他心中惊惧万分,有夺门而出的冲动,他开始往门边走近。
这动静让角落的少年迅速抬头,乱发下小狼一般的目光飞快地瞟过来,紧紧地盯着云桑,似乎在想:这个人真的是来帮他们的吗?他有听到绑匪的称呼。
俞星空也呆滞住了,她本以为云桑转身走人是见死不救,结果对方竟没有,而是如英雄一般站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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