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墨暄望着一旁的林斐,“丞相大人可要陪在这儿一同看一看这些账目啊?”
“本官过来只是关心六部诸事,闻得诚王妃驾临,特来看看,王妃看账,与我何干。”话落之间,林斐便径直从这走了出去。
看着从这出去的林斐李谦等人,站在墨暄身侧的江尧轻声问道:“王妃,他们这一下有如此转变倒是令人有些诧异,刚开始不还是有些扭捏,想找些借口推辞?”
“这位丞相大人当然是觉得,这些年户部的账是天衣无缝,再者,我手中有圣谕,这种时候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拦着,反倒是要惹出些猜忌,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让我看,看完了,事儿也就过去了。”
江尧冷然一语,“只是他不知道,王妃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轻易过去的道理。”
墨暄淡然一笑,便在旁边坐下。
……
这头,从账房出来的李谦引着林斐到了这户部一间十分隐秘的密室中。
李谦刚才在外头的那份淡然,现下是完全消散,换之而来的是那无限的焦灼与担忧,“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诚王妃忽然间会从皇上那边求得一道这样的圣谕,事先咱们竟然丝毫都不知道,皇上竟然会允许诚王妃来户部查旧账,虽说只是涉及到商税这一块,但皇上让其随便查看,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皇上登基这几年对于户部呈上去的账目都是认可的,莫非是皇上存了疑心?”
“存疑也只是存疑,没有实证的东西,都是不用去猜疑的,皇上让墨暄来查,完全是因为墨暄的身份,的的确确,咱们这些年借助天权国,东海国的商贸是比从前大有气色,而其中墨暄母家有绝对的助力在其中,他现在来了东海国,要接管其家族在东海国的所有产业,而且他又是诚王妃的身份,要想清楚这些,来户部查账是最简单便捷的事情。”
“大人说的是,可下官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事情来得突然,总有些蹊跷,尤其是自打皇上开始器重诚王,明里暗里在朝堂之上提携新人和一些寒门子弟,只怕今日之事表面是风平浪静,内里却是暗潮汹涌。”李谦这份担忧之心俨然是放不下的,“大人,您说,万一诚王妃查出来户部账目的错漏,后续会如何?”
“户部的账做的极细致,层层筛选,任何一处不过关,都不可能登记在册,凡事能拿出来的,绝对不可能有错,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李谦一面应着,可心中还是有几分忐忑,思忖着,复又说道:“大人,这账虽然底下商会呈上来的账目进入户部之后,咱们的人都会全盘修改,可要是诚王妃去寻来那些未入户部之前的商会旧账,然后再与之同户部纳入国库的账目做比对,这其中的差错,下官……”
林斐听着李谦这话,眉头紧皱,“你想说,今日这一出是皇上在背后操控。”
“表面看着诚王妃来查看旧账是合情合理,可户部的账曾几何时让外人来插手过,而且咱们的账对上对下都是做平了,可一旦咱们中间这一层被剔除,账目直接做比对的话,那便是一个天大的麻烦。”李谦忖度着说道:“大人,为今之计,咱们不可能将诚王妃手中握着的其家族在东海国所有商行的账目毁掉,但归入宫的账目,咱们却能设法销毁,这样一来,即便诚王妃查到了纰漏,那也是没有对证的。”
“既然要办,那就尽快着手,不要拖泥带水。”
“是,下官明白。”李谦凝声应下。
林斐看着眼前之人,“户部的事情你务必给我处理好,万万不能因为墨暄的介入而出现任何状况,禁军一事弄成那样,已经失了先手,这一回,决不能让他有机会做出什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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