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不如先顾好眼前的事。
江煜从被子里钻出来,将被子团成一团小心翼翼地塞在韩时卿的怀里,见着青年一脸幸福地骑着被子呼呼大睡,没忍住凑上去轻轻吻了下韩时卿的额头。
而后细瘦的手指覆在韩时卿眉间的绛红色美人痣上,轻轻摸了两下。
他一直觉得韩时卿的相貌十分惊艳,尤其是这颗长得当当正正的美人痣,勾的人挪不开眼。
恋恋不舍地拿开手,江煜扶着床柱下床,脑袋还是又热又晕,他踩着鞋子缓步挪到桌前,端起韩山新换的热茶灌了几大口,而后毫不客气地将白粥从托盘里端出来,挪到自己跟前,就着小菜,不时看一眼床上的韩时卿,一口一口地把粥吃下了肚子。
吃饭能治病,不能不吃。
再说美色在前,即便让他吃整捅的白饭,他也吃得下去。
吃完了饭,江煜又上了床,轻手轻脚地把韩时卿抱着的被子展开,钻进去,背对着韩时卿摆好动作,还把人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扣紧了,舒舒服服地窝在韩时卿的怀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可怜韩时卿睡到午时起来,见着桌上空荡荡,大喊大叫地把韩山找来,说韩山咋不给他准备饭,这把韩山委屈的。
这屋里就俩人,韩时卿瞅了瞅床上睡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像是从没有醒过来的江煜,拧紧了眉毛。
最后这事不了了之,起身穿好衣服去正厅找一大家子人吃了午饭,席间自然少不了被追问江煜的情况。
他搪塞而过,只说了要自己照顾江煜,不让家人插手。
大哥韩锦峰早已成家,夫人是当今礼部尚书的长女。
他不能在将军府常住,吃过饭又与韩靖宇到书房谈了些北境边防的事,便离开了。
临走前还不放心地叮嘱韩时卿有什么事别憋着,告诉大哥,大哥帮你解决!
韩时卿挺感动的点了点头。
晌午过后,天又阴沉下来,与昨日一样的暴雨倾盆而下。
韩时卿搬了张小板凳坐在西厢房外的走廊上,托着腮看雨珠连成串顺着房檐往下落。
击打在青石砖上,溅出大片水花。
他就是在前世的这个时候捡到的江煜。
那时候的江煜瘦瘦小小,表情怯生生的,乖巧的让人心疼。
因为韩时卿出生的时候,何怡然岁数已经不小了,韩芸畅和韩时卿还是双胞胎,韩靖宇特意请来了萧神医给接生,就这样,还是废了好大力气才保住母子三人的平安。
后来韩靖宇说什么都不让何怡然再生孩子了,就连床笫之事也收敛了好多,这就导致韩时卿一直都是家里最小的。
他那时候就总想着要是自己也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总是偷摸去求何怡然,然后再被气急败坏的韩靖宇给打出来。
之后韩时卿长大点儿,不再提这事了,这个心思却一直都没消失。
于是,那天他看到了江煜,也不怎么的,就看对眼了,晕头转向地把狼崽子领回了家,疼的跟亲弟弟一样,最后倒霉的却成了自己。
“哎……”长长叹了口气,韩时卿往背后大开的门里看了一眼,见江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也正在看着他。
“韩时卿,我好像不烧了。”因为右耳朵失聪,江煜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些,带了些嘶哑,与雨声交融到一起。
“我没傻。”他微微笑起来,说道:“但是我不想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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