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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不属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但细细观察江煜,韩山能断定,今日的一切绝对不是巧合。

“不用查。”韩时卿一回屋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皱着眉揉自己发疼的额角,他摆摆手,“这事你不用管,下去吧。”

韩山向来以韩时卿的命令为准,只深深看他一眼,便下去了。

屋子里只剩了韩时卿一个人。

他垂头看自己修长白皙的五指,那上面覆着着一层薄茧,显得有些粗糙。

方才与江煜的手掌相贴的触感仿佛一直留存着,让他后背升腾出一阵细密的寒意。

在书房里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江煜的气质实在太过接近前世已经称帝的那个男人,那种压迫感透过书面上的“韩”字传达到他的心里,不由得让他想起些不好的记忆。

“因为你舍不得我死。”江煜信心满满的笑脸在脑中一闪而过,韩时卿皱紧眉头,突然抓住桌子上的茶杯狠命一摔,听到咔嚓的声响,心里才稍稍痛快了些。

后来,韩时卿抽风一样把自己的屋子能砸的都砸了个遍,直到将那股郁气都驱散了,才气喘吁吁地倚在门边休息。

酣畅淋漓地发泄之后,韩时卿的脑子达到了极其清醒的程度。

自重生以来发生的事在脑中一一重现,让他发现了江煜言行上的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首先,两人的见面,如果他没记错,在他打完江煜之后,那小子咬着手掌,哭了。

接着还抱他大腿喊爹,在看出自己浓重的敌意之后还选择进入将军府,接着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博取他爹的同情,高烧的时候还亲昵地喊了他“时卿”,生生扛过高热,失去了右耳听力,却看不出一点儿怨恨他的迹象。

这虽然可以归结于江煜演技好,但韩时卿怎么说也和江煜相处十多年了,对方的情绪波动他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他们两个现在只是陌生人,试问一个虐待自己的陌生人,即便你有算计他的计划,或多或少也会在情绪上表达出对他的怨恨与厌恶。

再说此时只有十二岁的江煜,掩饰的再好,也应有暴露的时候。

但江煜没有。

江煜不怨他,不恨他,反而像是料到了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对待,不急不躁,只这样固执地缠着他,并吃定了自己不会暴露他的身份,更不会真的置他于死地。

锋芒内敛,游刃有余,像前世一样将他圈在名为江煜的圈子里,让他被牵着鼻子走,却毫无办法。

这可能吗?

“少爷莫要忘了,我现在姓韩,名韩煜,不是什么九皇子,只是先生的一个小书童。”

韩时卿灵光一闪,猛地坐起身,伞都不打,走出小院,冲进书房,跑到他曾写字的桌案前,翻看着那几张宣纸,却怎么都找不到之前画的那张王八图。

韩山追着过来,前脚刚进屋,便听到韩时卿对他问:“韩山,方才韩煜和先生走之后可有人来过书房?”

韩山摇头,“不曾有人来过。”

寻找无果,韩时卿从桌案底下钻出来,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突然就扶着额头笑起来,那声音带着几分自嘲和恍然。

韩山一脸懵,担忧的问道:“少爷,您还好吧?”

韩时卿兀自笑着,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江煜也重生了。

十二岁的江煜虽自幼炼字,但到底年幼,字体未成大气,再加上在外漂泊五年,没有那么多纸张笔墨供他炼字,如今摸笔顶多可以写出端端正正的字,想要达到今日跃然纸上那种蕴含着压迫感的成熟字体,是断然不可能的。

前世的时候,来到将军府后,江煜才重拾书法,经年累月练就出一手好字,那字体正与今日在那张王八图纸上写着的别无二致。

到底是巧合,还是那人真的重生了,韩时卿更倾向于后者。

因为只要带入江煜重生这个假设,之前所有的疑惑都可以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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