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听到墨区,脸色沉了沉,调笑的表情也收了起来。
“小女见两位公子衣着不凡,是为何事要去墨区自找不痛快?”她拿扇子捂住口鼻,眯起眼睛,“那地方可脏得很呐。”
墨区?
韩时卿皱起眉。
他在永安城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过还有墨区这么个地方?
而且林世成明明说过自幼在南部长大,如今来到永安城一开口就说出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他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林世成只是笑,“这不是过年了吗?我想去那里看个故人。”
女子微愣了下,旋即笑了,“公子的那位故人可真是交了个好朋友,过年过节的还有个人惦记着,实属幸事。”
她敛了衣裙,手中圆扇往街前面指了指,“公子只需顺着这条街直走,走到空旷处往东拐,那墨区就在升平坊的东南角,不过多久就到了。”
“多谢姑娘指路。”林世成点点头,与她道别,却又半路顿住,转了身与那姑娘说:“姑娘,初春寒气重,日后出来还是莫要再穿的这般单薄了。”
他说完便走,韩时卿却眼尖的发现那倚着栏杆的姑娘先是一愣,接着面上一红,直红到了耳根。
*
“小林。”韩时卿追上他,“墨区是什么地方?你说过在南部长大,又怎么会知道永安城里连我都不知道的地方?”
“时卿哥哥。”林世成面上不见慌乱,而是问道:“在你心目中的永安是怎样的?”
韩时卿皱了眉,不明白他问这个什么意思,
“四方格局,占地两万三千亩,共九十八个坊,商铺林立,百姓安居乐业,世人不知愁滋味,永安一酒解千愁?”没听到回答,林世成只自己说下去,“这是你眼中的永安,繁华的大城市,没有忧愁没有烦恼,人人都过着神仙般的好日子。”
“可你知不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些表象,在这繁华的背后,埋着的是穷人血淋淋的骨血,掩盖的是贪官作恶的腐臭。”
他说这话的时候后牙咬紧,声音森冷异常,眼底纵横的戾气令韩时卿心头一惊。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了街道,来到了升平坊的东南角,墨区。
“到了。”林世成站定,与韩时卿道:“时卿哥哥你看,这便是墨区。”
入眼的是一片连成一片的破落窝棚,堆满了脏兮兮的稻草,由泥土砌成的矮房上遍布裂痕,仿佛随时都可能倾倒。
往里看去,是拥挤的窄路,一条脏水沟穿过整个墨区,此时结了冰,上面却仍旧盖满了散发着恶臭的新旧垃圾。
瘦骨嶙峋的老狗被拴在一家门口,看见他们来了,也不过是吠出几声有气无力的狗叫,便又卧在了地上。
零星几个人从屋子里探头向外看,见到韩时卿的穿着,眼神不由得变了变,目光警惕。
如墨般漆黑,被掩藏在城市的最角落。
由肮脏、破落、疾病、贫穷组合而成的墨区,是韩时卿这种富家少爷从未踏足的地方。
这地方的景象让他触目惊心,脸色也跟着白了白。
“时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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