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只是初时皱了眉,最后还是一点点儿将茶水喝下了肚子。
林世成唇角勾起,他道,“时卿哥哥,茶太苦,喝不惯不喝就是,别勉强自己。”
说完,他捧着茶杯一饮而尽,表情都没带变的,甚至还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韩时卿:“……”
莫名不想输给林世成,韩时卿便紧跟着他,也给自己的茶杯满上了。
林世成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不过他没再逗韩时卿,而是转头问张婶,“婶儿,张叔怎么还没回来?”
张婶将手里端着的油饼子放到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放心不下烟儿,昨日跟着那帮人一路走到……”张婶看了眼韩时卿,继续说道,“走到那里面,晚上就住下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便传来敲门声,张婶忙跑出去开门,将风尘仆仆的老汉拉进来,替他掸去灰尘,又攥着他的手暖了暖,给他倒了杯热茶捧着。
“张叔。”林世成起身打招呼。
“小林?”张叔见到他,眼睛一亮,上前拍了拍林世成的肩膀,感慨道,“几年未见,都长这么大了。”
林世成又给张叔介绍了韩时卿,四人这才落座。
“张叔张婶。”林世成先起了话头,说道:“青烟姐姐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她有分寸,知道进退,应该出不了事。”
“嗯。”张叔压下对青烟的担心,点头应下,问道:“小林,你这次要在永安住多久?”
“我如今暂住在镇北将军府。”他看了眼韩时卿,笑道,“正在和时卿哥哥一同准备迎接春闱。”
“住在将军府……”男人迟疑了下,随即收敛了情绪,说道:“你住得惯就行,也别太过叨扰人家了。”
韩时卿将几人的脸色尽收眼底,心中的迷惑越来越多。
只是他明白现在不能表露太多情绪,也不能冷不丁的发问。
便一直等到与这对夫妇道别后,他才停了步子,对林世成问:“小林,你现在可以和我说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了吗?”
他说:“我承认我从没听说过墨区,也从没有来过这种脏乱的地方,这里确实颠覆了我对永安的印象。但人活一世,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公平,每个人的境遇也不会一样。你带我来这里,让我看到这些,难道是想告诉我,就因为这些人过得不好,我就要憎恨这个王朝,憎恨上位者吗?”
林世成也停了下来,他安静地听完韩时卿的话,目光再次射向韩时卿的时候,已经带了些凛然。
“时卿哥哥,方才我带你看的人是三年前被罢官流放的户部左仆射(ye)张德明,你可知他被流放的原因?”
见韩时卿摇头,林世成继续说:“只因当年远安帝要去南方避寒,要求兴建三十二层高的观景楼,身为户部左仆射的张大人以国库空虚,此举劳民伤财,请求驳回这一要求,结果陛下大怒,随手便判给他一个谎报财政,以下犯上的莫须有罪名,将其抄家,剥夺户籍,流放南部,终生不得再踏入官场。”
“这几年南部先是大旱,后是洪涝,去年北部越江堤坝出现豁口,淹没良田百亩,导致粮食收成极低,淹死的、饿死的难民不计其数,可是即便这样,远安帝仍在大摆宴席,夜夜笙歌,国库没了银钱,他便听信佞臣建议提高赋税。
“可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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