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颂宁说:“我啊,我主要研究信道编码,也和同……”差点顺嘴说成同事,“和同学一起做智能天线。”
裴屿明:“哦。”反正都是他不懂的东西。
“你要去哪?”
“自习室。”
“那我跟你一起吧,”阚颂宁坏笑了一下,勾住垂在裴屿明肩头的一只袖子,“监督学弟自习。”
阚颂宁找了个清静的小教室,里面只有两三个人,他带着裴屿明坐到靠窗最后一排,裴屿明把滑板放在凳子底下,拿出一本《大学葡萄牙语》,开始整理笔记,阚颂宁托着腮,一边假装翻书,一边偷看认真学习的乖乖仔。
刚才光线太暗,阚颂宁光注意脸去了,现在才发现裴屿明穿的是一件纯白色的T恤,版型比较修身,少年人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展露无遗。
阚颂宁盯着男孩握笔时屈起的指节,发现他握笔的姿势很规范,坐姿也端端正正,就连中指上的茧都生得比别人好看。
裴屿明是真的想来自习,一直埋头写笔记,阚颂宁翻着那本几乎是全新的《信息论与编码》,一边默默吐槽这个学生上课肯定没听,一边忍不住连连打哈欠,头垂得越来越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阚颂宁睡得浅,意识混沌中,还能听到裴屿明写字时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音,正在将醒不醒的边缘,落在眼皮上的光忽然不见了。
他敏感地睁开眼,瞳孔倏地缩紧了。
阚颂宁平时不怕黑,但他很惧怕这种突如其来的黑暗,会让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卷入一段最不愿回想起的记忆,他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能听到自己越来越乱的心跳声,慌慌张张地想要起身逃离这里,膝盖磕到了桌腿,发出一声闷响。
“别动,灯好像坏了。”
裴屿明圈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回座位上坐好。
教室里的灯是自动感应的,周围有一段时间没有动静就会自动灭掉,只要有人站起来走两步就能重新亮起来,裴屿明刚来学校不久,还不清楚这个事。
而阚颂宁则是出于私心,不希望灯太快亮起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脸色煞白,全身僵硬,要死死掐着虎口才能勉强在说话的时候不打抖,“嗯,没事,一会儿去和楼管报修一下就好了。”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挨得很近,掌心贴着手腕,两道呼吸声可以轻易被捕捉到,暧昧的因子在黑暗里悄悄聚集,阚颂宁缓过那阵心悸,感受着手腕上迟迟没有离开的温度,渐渐有些心猿意马,甚至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他这段时间太忙,再加上担心高教授的病情,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想其他的,更别说满足欲望,这会儿一挨近裴屿明,空虚半个月的身体感到一阵难耐。
“裴屿明。”
裴屿明“嗯”了一声,松开他的手腕,他便反手摸到裴屿明的小臂,得寸进尺地一路往上,滑过短袖,略过肩膀,碰到喉结。
感觉到裴屿明的喉结在不安分地上下滑动,他轻笑了一声,“现在好像,挺适合做坏事的。”
他的手搭上裴屿明的牛仔裤裆部,刚摸索到拉链就被用力箍住了,不过他只轻轻挠了一下裴屿明的掌心,那点力道又轻易松了。
小孩子是很容易动摇的,阚颂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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