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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颂宁打断他,“季凡同学,我不能把这么多学生丢下。”

“你也快去吃饭吧,一会儿食堂人该多起来了。”

季凡没有再说话,阚颂宁也没有回头看他,教室里只剩下板擦蹭过黑板的沙沙声。

半晌,门被咣地一声撞上,季凡走了。

阚颂宁擦掉最后一行字,仍面对黑板站立着,充沛的日光里,粉笔灰飞舞的轨迹清晰可见,他松了一口气,放下板擦,往教室后排走,坐在了倒数第三排靠边的位置。

裴屿明曾经坐在这个位置,听他讲了一堂课。

而那堂课后,好学生裴屿明的心得体会是,老师讲得很好,老师穿得很好看。

阚颂宁相信小孩绝不是在诓他,可又比谁都清楚,裴屿明看不懂他写的符号和公式,就像他看不懂裴屿明的葡语单词书。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四十七分,裴屿明的航班应该已经顺利起飞,飞往刚刚入冬的南半球,从此他们之间不仅隔山隔海,还有时差和温差。

他望着空无一字的黑板,思绪从艳阳天倒退回了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那天是阚颂宁第一次去现场看完了裴屿明的整场球赛,却连一个进球的瞬间都看不清楚,他不怪运气不好,只怪自己活该。

裴屿明离开后,工作人员开始清理场地,走廊里重新变得人来人往,阚颂宁勾着那枚金灿灿的奖牌,逆着人流往外走。

路过裴屿明刚刚走进去的那扇门,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推开。

他猜里面一定很热闹,男孩儿们互相打闹,拥抱庆祝,和奖杯拍很多很多合影,他的小孩和兄弟在一起,或许能忘掉他制造出的所有不愉快,笑得开怀自在。

他不愿意去打扰小孩的每个高光时刻,尤其是在球场上奔跑的时候,那种蓬勃的、年轻的、尚未被世俗化的热情,是裴屿明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也是他最想保护的东西。

阚颂宁来到体育馆门口,原本堆满雨伞的地方已经变得空空如也,他的那把坏了的伞,不知道是被人拿错了,还是被当做垃圾扔了。

雨比之前更大了,他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将奖牌揣好,走进雨幕里。

阚颂宁淋着雨走回学院楼,在电梯里随意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就着电梯门的反光整理头发,等到电梯门打开,他必须是个能抗得起事的老师,那块烧坏了的板子还在等着他去处理。

五楼到了,阚颂宁深呼吸几次,走出电梯。

他看到谢时君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像是准备打电话。他先是单手插兜,等到电话接通后,手便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推开了窗。

阚颂宁和他做同事这么多年,完全可以猜到他是在和谁打电话。

如果是工作电话,他完全可以在办公室接,更何况他的语气,不听内容都能知道是将宠溺满满当当地揉进去了,大概只有一个人能有机会听到吧。

阚颂宁低头笑了笑,刚要转身离开,脚步忽然停住。

他定定地望着谢时君的背影,似乎是第一次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他是不是真的很想成为谢时君电话那头的人?

早些年是想过,想过很多次,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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