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时候,基本上不戴眼镜,习惯了不太清晰的视野,倒也不会觉得不方便。
但此刻他眯起眼睛,努力分辨着树下的那个身影,忽然很希望自己是戴着眼镜的,他不太有底气地唤了一声:“宝宝?”
裴屿明单脚踩着滑板,顶着一头精神利落的短发,露出英挺的眉骨和山根,一如初识时那个桀骜不羁的大男孩,阚颂宁回想起在便利店遇到他的那个深夜,竟觉得恍如隔世。
男孩三两步滑到他面前,从滑板上跳下来,抿着唇笑了一下,见阚颂宁还在发愣,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无名指上的银环聚着细碎的光,“不认识我了?”
“宝宝怎么、怎么剪头发了……”
阚颂宁的声音在抖,不敢相信似地,一下下摸着眼前人的头发,是熟悉的触感,刺刺的,又让人觉得分外安心,眉眼锋利的男孩儿看起来难以接近,了解后才知道有多乖。
裴屿明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因为你说喜欢。”
昨晚从阚颂宁家出来已经很晚了,他找了好几家理发店都关门了,差点就想自己拿剪刀剪了,考虑到技术问题还是忍住了,今早七点不到就出了门,蹲在理发店门口等着,老板来开门的时候看到他,来了一句:“嘿,怎么又是你啊。”
这不是他第一次干蠢事了,留长头发是因为阚颂宁,剪短头发也是因为阚颂宁。
但哪怕是在让人辗转失眠的生长痛周期里,他也从来没有停止过爱阚颂宁,现在,持续一整夜的生长痛结束了,在早晨充裕的阳光里,他想教给阚颂宁一句葡语,也是他学会的第一句葡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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