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华戴着手铐站在被告席,表情虽然依旧凶狠,但到底也知道了几分害怕。
被拘留的这些天,他一直想着出来一定要给俞木和梁寒颜色看,可真到了这严肃的法庭。
听着大院邻居们对他之前家暴行为的控诉,还有律师头头是道的分析,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很可能要栽了。
他硬着头皮对俞木喊,逞强中渗透威胁,“俞木,我到底也是小寒的父亲,他母亲又赚不着钱,如果我坐了牢,他们娘俩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俞木眯眼看他,刚要说话,身边的梁寒却抓住了他的手。
少年一直冷漠的脸此时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他道,“父亲,这些用不着你操心,我和母亲没有你,只会活的更好。”
最终梁华以故意伤人罪,被判有期徒刑两年。
庭审结束,陪审团陆续走出门,路上还在为刚才梁华最后的疯狂嚷叫和梁寒全程的过分淡然冷漠感到唏嘘。
俞木推着梁寒站在门廊处,大雨倾盆,在两人面前形成一道朦胧的雨幕。
“俞老师……”梁寒坐在轮椅上,弯了背脊,双手掩住脸,没有回头,眼睛却红了。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所谓的自由,梁寒以前只敢想想。
现在却真实地得到了。
也许贫穷,也许艰辛,却快乐。
能远离父亲,能守护母亲,能待在俞木身边,这是今天之后的两年里,他所能拥有的最大自由。
俞木叹了口气,揉了揉梁寒的脑袋,“你小子只要好好学习就是谢我了。”
*
梁华九月中旬入狱,蒋圆高兴了很久,精神也罕见的好了很多,她工作的动力更足,每日起得早,回来的晚,也不管梁寒。
俞木见状,只能把梁寒暂时接到自己家来照顾。
梁寒的腿伤还没好,只能依赖轮椅,俞木本来想让他放弃十月份的奥数比赛,却被拒绝。
梁寒执意去考,当天就拿了个第一回 来,然后把五百块钱原原本本全部交到俞木手里。
他还说等腿好了以后,只要挣到钱就都交给俞木,因为俞老师是他最大的“债主”。
俞木笑笑,拿他没办法。
其实他和梁寒的状态,确实相当于他在养梁寒,当初打官司花了不少钱,还有梁寒的住院费,药费,学费,杂七杂八加上去就掏空了俞木的存折。
如今又每日都是他在照顾梁寒的吃住。
梁寒看在眼里,对现在自己的弱小感到懊恼,所以便更加努力地学习。
十月中旬,俞木承担起了骑自行车带他上学的任务。梁寒坐在车后座,一只手抱着自己的拐杖,一只手趁机牢牢搂着俞木的腰,半个身子贴上去,温暖安心。
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俞木以前并不喜欢梁寒这样搂着他,现在骑在自行车上,要是后面没有手臂伸过来,他还真有点别扭。
俞木在车棚里停车,梁寒杵着拐杖等在一边,不时有班里的同学和他打招呼,也有外班的学生眼神瞄着他窃窃私语。
梁寒家里的事闹得很大,在这个小县城,一传一十传百就传出去了。
人们虽然有目共睹他被家暴的有多惨,但也有传出来说他当初是怎样一脸冷漠地把亲生父亲送进了监狱。
两相比较下,他反倒成了养不熟的白眼狼。
梁寒并不在意。
别人怎么看他都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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