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静谧无声,任何一点突然发出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某些被忽略的细枝末节浮出水面。
滴答滴答的粘稠水声连绵不绝,邪祟不能动弹,也合不上嘴,歇斯底里的哀吼声都被压在喉咙里。
看不清脸的男人瞥过来一眼,却是看着晏君行说道:“你想救他?”
晏君行极轻地嗤了声,握着镂云扇缓慢上移,移到乐正诚身体发生邪祟异变后被眼睛挤得扭曲的嘴巴前。
突然一道凌厉干脆的声音响起,从镂云扇中冒出的短刃直接捅进那张嘴里,将那烦人的声音尽数阻绝。
晏君行不紧不慢地退到一旁,脚步不停,手中玉扇“唰”地一声打开,将从那邪祟身上喷溅出来的粘稠液体扇落地上。
他长身玉立,在这崖底依旧笑得风流无双,那正是三公子才会有的风采,晏君行略带嘲意地玩味道:“救他?”
看不清脸的男人快速瞥过乐正诚,没有过多停留,像是那东西实在脏污,多看一秒都是煎熬。
他举手投足间像是带着天生的贵气,仿佛本该远隔天阙,在重天之上藐视一切。
封止渊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怪异的念头:这人随意瞥过去的一眼,都是纡尊降贵。
这念头和它的内容一样,都怪异极了。
崖下昏暗无光,只靠敛魂灯那一点光晕,根本照不亮周遭的景象,不过杯水车薪。
风雪之中的焰火,终将为风雪覆盖。
封止渊心中一紧,敛魂灯上的光在变弱,准确来说,是金光在变得越来越淡。也正因如此,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那点被收拢起来的赤色更为鲜艳,像是心头点下的朱砂。
——扎眼。
神经太过绷紧,直到此时封止渊才反应过来,因为灵力消失,原本封住的嗅觉已经恢复了,腐尸上传来的恶臭熏得他眼前发黑,几乎要吐出来。
他吞咽了下,拧着眉将恶心反胃的感觉压下。
晏君行意味不明地笑:“魔尊大人可真会坏别人好事,莫非这祸世魔头的名号,就是你坏了别人好事才得来的?”
坏了好事?封止渊面色一沉,刚欲回嘴,就见一道劲风卷过,晏君行当即被击得倒退数米,捏着镂云扇吐出一口血来。
一道隐含怒意的威严声音:“你不配这么说。”
出手的是那看不清脸的男人!
封止渊眯了眯眼,心中疑惑不已,他按捺住内心翻涌的情绪,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不远处的男人,这人刚才是在维护自己?
他垂下眼皮,心中隐隐有了点猜测,不过需要验证一下。
“你不是魔头。”
那男人又走近了几步,相比于刚才对晏君行说的话,这次他的语气更为平和,听起来竟有几分安慰的味道。
大球挡在封止渊身前,慢吞吞地发出一声嘶吼:“滚、开!”
他的竖瞳已到作战状态,整个人气势汹汹,做好了准备,与男人进行关系着生死存亡一战的准备。
男人身上陡然爆发出强烈的杀气,有如实质般袭来,迫得人浑身一颤。
在大球身上,封止渊体会到了强烈的保护心情,强到他不愿意接受,强到他有胆量以凡人的状态去面对恐怖的敌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封止渊重重地握了下傅斯乾的手,松开了环抱着他的胳膊,又将敛魂灯放到傅斯乾怀中,无比郑重地在心里唤了声眼前人的名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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