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脸色红扑扑的,一看就是面试得很顺利。
剩下的几个人心知败局已定,也没了精神,草草地进去草草地出来,平均面试时间还不到十分钟。
最后一个面试的是荆玉。
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书房很大,两侧是书柜,地面上铺着波西米亚风格的浅藕色长地毯,中间有一大块空地。
傅风澜坐在沙发上,身穿白色长袖衬衫和黑色西装,两鬓干净地梳理朝后,长腿优雅交叠,正面朝向空地。
他没有外国血统,却是混血浓颜,眉眼锐利。
因为工作,戴上了银丝边方框眼镜,M型薄唇习惯性微抿,五官立体如古希腊石刻,快三十岁了依旧眼睛明亮。
相当地禁欲,相当地……斯文败类。
荆玉看得有些呆。
以往都是看视频,看图片,偶尔有邱明洋发来的工作照。
前几天初见时兵荒马乱,也没来得及仔细端详。
今天傅风澜随随便便一捯饬,瞬间就从平凡社畜变成了星光四射的大帅哥。
原来真人这么好看。
腿这么长。
身段这么好。
气质这么……高岭之花。
荆玉总算能理解网上说的“五官杀人”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五官有杀伤力,他已经在傅风澜的屠刀下死了一万次了。
傅风澜见他迟迟不动,提醒道:“可以开始了。”
荆玉回过神来:“我先要……向你道歉。”
傅风澜挑了一下眉毛。
“前几天早上的事,是我弄错了。我是公司外包机构的艺校生,被骗着签约的,带我的人有时给我接讨厌的活儿,我以为这次也是,就想着这次一定要拒绝掉,所以才会那么崩溃,”荆玉信口瞎编,“我太冲动了,真的很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面试的机会。”
荆玉的廉价POLO衫和水洗牛仔裤给这个故事增添了许多可信度。
“艺校生?还没成年?”
“成年了,是学艺术太贵了,凑不齐学费,所以才想先出来打几年工,凑足学费再考大学。”
“合同签了几年?”
“五年,毁约的话就要交违约金,”荆玉抓了抓衣服下摆,“我……交不起。”
说着还低下头,一副被社会毒打过后、坚强掩盖伤痛的模样。
傅风澜微微皱眉。
他听说过现在艺术培训机构乱收费坑学生的事,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现在入行的小孩年纪越来越小,十八岁已经算大的了。
何况还是五年,演员事业的黄金期才刚刚开始。
他不置可否,对荆玉道:“开始吧。”
荆玉见好就收,整理了一下思路,向四周看了看。
傅风澜身旁的茶几上有一盒万宝路和一只白孔雀形状的打火机。
荆玉模仿影视剧里伶人的身段,袅袅婷婷地走过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到傅风澜唇边。
傅风澜倒也配合,张口接了。
荆玉微微欠身,凑上去,给他点着了烟尾。
“西洋带回来的雪茄,闻着味儿也不一样。”
傅风澜会意,手指夹开香烟,道:“这你也闻得出来?”
“我懂的可多呢,”荆玉道,“抗战前,我可是在沈府梨园里头,和少爷小姐们一块儿念书的。老太爷喜欢我,拿我当亲孙子,回回从西洋捎点东西回来,都特意给我带一份。”
“都带些什么?”
“西洋镜,小怀表,葡萄酒……”荆玉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零零碎碎的,也没什么好玩,瞧个新鲜罢了。”
寥寥几句话,就勾勒出一个心高气傲、好面子的伶人形象。
傅风澜有点来了兴趣,没想到这小孩还有两把刷子。
“你还懂些什么?”
荆玉微微紧张起来,他知道接下来就是表演课老师说的“戏眼”,决定一场戏能不能抓住人心的关键。
他伸出两指,夹住傅风澜手里的香烟。
傅风澜有些意外,但还是松了手指,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看他还能弄出什么阵仗来。
荆玉夹着香烟,把傅风澜刚才咬过的那一端朝向自己,然后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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