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
季老爷子面色沉冷,问:“那兔崽子在哪儿?”
保镖答:“在蛟龙湾那栋别墅。”
季老爷子呵笑,“这小子可真会藏。”
语毕,他转而吩咐:“你带人去把他给我弄回老宅。”
“可是季少他……”
季老爷子看了保镖一眼,“我的话不好使了么?”
保镖神色惶恐,“我这就去办。”
季老爷子捏紧拐杖,表情平静的目送保镖。
秦宁在病房躺了没几天,季老爷子就将他转移到滨城的高级私人医院,说是让他能安心养病。
期间,他尝试与男主联系,但都以失败告终,更糟糕的是,他意识到自己无法离开这所医院。
他一旦跨出院门,便会瞬间晕厥,再醒来,就是读档重来。
意味着,他必须一辈子待在这所医院。
这个认知无异于晴天霹雳。
秦宁非常头痛,尤其隔壁病房时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噪音,吵得他脑仁疼。
他照常披上羽绒服外套,推门出去静一静。
医院楼下是一片绿植区,人很少。
他沿着绿道走,没走多长距离,忽听头顶响起微弱的“喵呜”声。
抬头一看,身边那棵参天梧桐树的枝丫上,正扒着一只三花小奶猫,它抱住冬日里的枯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声一声的叫着,看上去特别可怜弱小无助。
秦宁围着树走了一圈,选好位置爬上去救它,刚抱着小奶猫往下折返,就见两个行人有说有笑的路过。
“高级病房新来那个病人好惨好惨。”
“人家住在高级病房,享受最好的医护,惨什么?”
“不是这个,我听说他是被未婚夫活活气吐血的,因为人家不愿意跟他好,在订婚宴当众悔婚,让他颜面扫地,气急攻心。”
“我的天哪,他肯定爱惨那个未婚夫,不然怎么会吐血。”
“哎,我恰柠檬了,我也想要一个为我吐血为我哐哐撞大墙的未婚夫。”
“自古深情留不住啊。”
秦宁:“?”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他怀里的小奶猫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左右看了看,探出舌尖舔舔秦宁的手背,可怜巴巴的“喵呜”一声。
两个说话的人一惊,迅速看来,和无处躲避的秦宁碰个正着。
空气停滞了近乎三秒。
一阵凛冽冬风吹过,秦宁一时气短,掩着唇猛咳几声。
平静被打破。
他抬眼看两个护士小姑娘,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一笑,眉眼浅弯,勾着眼尾两抹红痕,唇色因咳嗽红润几分,整个人看上去像凛冽寒冬里的枯枝,形单影只,摇摇欲坠,却又点着一簇烈焰般的红梅,烧着最后的余热。
两个小姑娘都看直眼了,好半晌,头挨着头,旁若无人的“小声”嘀咕。
“我的妈呀,他好好看!”
“人能长这样么?衬得我们跟长着玩儿似的。”
“他还穿着病号服,医院啥时候又来一个这么好看的病人,跟二楼四号病房弹钢琴那位,简直不分伯仲!”
“你看,他笑起来那眉眼,沉郁中带点昳丽,娇弱中带点坚韧,妥妥的病美人受,妈呀,这哪个攻能顶得住。”
“姐妹你会说就多说点。”
秦宁:“……”
秦宁:“那个……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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