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林时予果然是病晕了,谁都跟着走。
林时予是重感冒,但做了检查,肺部没有感染,医生建议不用打点滴,给他开了点药,又叮嘱他多喝热水,饮食要清淡,多吃水果蔬菜。
林时予吃了药,躺在床上捂着被子闷汗。
陆以瑾把书房关紧,防止蛋黄跑出来捣乱,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端进去给林时予喝。
林时予的卧室又大又空,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床单被套都是灰色的,没有丝毫点缀。素色的窗帘拉起来了,将刺眼的日光尽数遮住。
林时予察觉到门被推开,侧过身子看了眼陆以瑾,鼻音很重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我请了假,上午不去学校,”陆以瑾坐到床边,扶他起来喝水,说,“我得陪着你。”
林时予半坐起身,后腰被塞了个抱枕,他手里握着发烫的水杯,喝了一口,眼睛未完全睁开,还有点不太清醒。
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突然偏头看向陆以瑾,对他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在这儿。”
温水润湿了林时予的唇瓣,颜色乍然回春。
陆以瑾没回应,眼眸深深地和林时予对视,接着倾身朝他靠近,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陆以瑾刚才去厨房烧水的时候顺便洗了下手,现在还没回温,衬得林时予额头的温度烫得吓人。
吃完药到现在快两个小时了,林时予的体温却不见下降。
陆以瑾向后退了一点,凝视着林时予,指腹擦过他的唇角,执拗又认真地说:“不许赶我走。”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和神态都很强势,就像把林时予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然而林时予根本没注意,用手推了推陆以瑾,是要他出去的意思。
手机突然响起来,林时予在枕头边摸索了一下,接通了,是何欢的电话。
何欢已经回了学校,确认他吃过药了,又随口问了问陆以瑾的事,林时予胡乱应了一通,语句都不通顺。何欢见他强撑着精神说话,怕打扰他休息,便挂了。
陆以瑾坐得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没多问,给林时予掖了掖被子,起身出去了。
林时予没睡多久就醒了,身上出了一身汗,窗帘和门都紧闭着,一室昏暗。
他摸出手机看了看,十一点零五分。
屏幕上有条消息提醒,是半个小时之前的消息,陆以瑾发的:“哥哥,你醒了吗?”
他给陆以瑾回复后,没过几秒钟,陆以瑾就推门进来了。
林时予没想到陆以瑾还在这,他把手机放到一边,看着陆以瑾走向自己。
门留了一条不大的缝,明亮的光线从中挤进来,全覆在陆以瑾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发着光。
陆以瑾坐在床沿边,看了林时予几秒,突然压下身子,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林时予倏地睁大了眼睛。
陆以瑾当即撤开,说:“没那么烫了。”
明明是很逾矩的行为,他却偏偏做得那么自然。陆以瑾的鼻梁骨很高,不经意间碰到了林时予的鼻尖,即使二者一触即分,近距离触感带来的冲击力也让林时予感到一丝惊惶。
陆以瑾看清林时予的表情,不慌不忙地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没找到体温计。”
说完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又低头问他:“哥哥,这里和楼下的户型是一样的,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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