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浑身是水。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厉醒川扑过来死死抱在怀里。
力道太大了,凌意的纸跟笔都被撞落在床上。他感觉自己是被一个冰做的人抱紧的,从脖子到身体全被勒住,一时间呼吸都有些不畅。
厉醒川粗重地呼吸着,全身剧烈颤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滴水。
凌意被迫张开双臂搂着他,闻见他一身的海水味道,感觉他心跳强烈,带动胸腔都在震。他把头埋在凌意颈间,牙关轻微打颤。
凌意怔愣:“醒川?”
这是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去哪里搞的这一身水?”
厉醒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两条胳膊收得更紧,将他整个人越抱越紧,最后两人都支撑不住倒进松软的床榻里。
许久许久,房间里除了那种压抑到极点又释放出来的喘息没有一点动静。时钟滴答滴答在走,窗外的黑夜悄无声息,门开着但没有人过来。
凌意感觉到厉醒川干裂的唇在吻他的脖子,一下一下,灼热的气息滚动在颈间,跟从前的感觉完全不同。厉醒川的颤抖很长时间没有平复下来,凌意只得慢慢抚摸他的发,心里焦急迷茫但又怕说错话。
鼻息相贴,厉醒川把他圈抱在怀里,小小一团,心跳贴着心跳。
凌意睁着眼,但光线被遮挡掉了,所以也不能看清厉醒川的表情,只见到他的喉结一直在很慢地动。
凌意缩在他的怀里,感觉自己是被完全保护起来了。
心神悸动了好一会儿,凌意小声说:“醒川,我有点喘不过气。”
厉醒川胸膛松了一点,一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打磨过,“你去哪儿了?”
“我去了马蒂斯教授家里。嗯……他是个英国画家,这几年一直在岛上画画,我觉得,我觉得他画得真好。”
他声音轻轻柔柔的,因为被抱在怀里,听着又有点模糊不清。说了几句以后,没听见醒川搭腔,他声音低下去,“我光顾着自己说了,你不感兴趣吧。”
“感兴趣。”厉醒川声音黯哑,“你说。”
“嗯……”凌意觉得今晚一切都很反常,但他不想去追根究底,只希望这一刻能越长越好,最好长到他们两个人都白发苍苍、背驼齿落。
他在醒川怀里动了动,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实际上就是像婴儿一样蜷着。
明明醒川全身都是水,但他却觉得异常暖和。他说:“醒川,我英文真的好差。教授说话我基本都听不懂,特别丢人。”
他听见厉醒川深深吸气,“我教你。”
“你教我?”他微微仰起下巴,从缝隙里看到醒川青黑的眼底、冒头的胡渣,“你肯教我吗?”
厉醒川说:“你让我做什么我都肯。”
凌意静默下来。
楼下有脚步声,隔壁房间也有,显然是楚然他们都回来了。他有种从梦境回到现实生活的感觉,好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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