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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那是我估计错误。我还以为你帮过他,他出来以后肯定会跟你联系,起码也会一起吃顿饭聊聊天。”

凌意垂眉:“没什么好见的。”

“这话怎么说?”

“他肯定不愿意想起那个时候的事。”

“你是说坐牢的事?”

“不……”他很缓慢地摇了摇头,“我是说我帮他的事。”

茶几的侧面,有两只手越缠越紧。祁医生注意到了,再次放慢了谈话的节奏。她笑了笑,说:“又开始跟我打哑谜了,我哪里听得懂。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帮过他什么。”

他问:“一定要说吗?”

她答:“放心,我绝对为你和他保密。”

这一次凌意静默了很久。

窗外的日光慢慢发生位移,进来的时候还照在沙发的椅背上,此时已经无声地洒向橡木地板。他侧着脸,面颊苍冰一样的白。

祁医生注视着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半晌才看见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很努力才发出声音:“他不是本地的,他换过监。八个人里他来得最晚,所以只能睡在厕所旁边。那边味道不好闻,晚上还会被吵醒……他不想一直睡在那儿,想一个月换一次位置,他们不同意……我本来是听不见的,但是他们声音太大了,他们每个晚上都欺负他。他们打过他,把他的头按到便池里,他们还……”

语无伦次,这是说真话的表现。刻意封存的记忆一朝被调取,顺序难免有些混乱,说出口更显得没有逻辑。但厉醒川听懂了,祁医生也听懂了。

她轻声问:“还什么?”

他指尖颤抖:“还用袜子把吃剩的米饭装起来……他们攒了好几顿的,用线系着挂到窗户外面去晒,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等它风干……变硬……”

房间里气温忽然低下来,剩余的两个人身体同时凛了凛。

凌意慢慢弓起背,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他们觉得男人的后面恶心,不想用自己的,所以就用那个东西去……去捅他的……他们每个晚上都不放过他。他腿上、被子上全是血,我都看见了,我都听见了,我是他们的帮凶。”

他脊背剧烈颤抖。

祁医生倾身向前握紧他的手腕:“但你最后帮了他。”

“我应该早点帮他的,应该再早一点的。他们第一次打他的时候我就应该出声的,我怎么这么懦弱,我怎么这么没有用……”他用手敲自己的头,一下比一下重,沉闷的响声像锤子一样敲打在三个人心口。

祁医生双手并用阻止他:“你不懦弱,你已经很勇敢了,在那种情况下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站出来,你已经拼尽全力了,对不对?”

他拼命点头,没有哭出声,但热泪顺着指缝往外流,流到手腕上烫得祁医生皮肤灼痛。从业十几年什么样的病人她都见过,什么样的故事她都听过,此时此刻心脏却仍然觉得钝痛。

她极力压下内心的翻涌,继续去叩那扇门:“你帮了他,最后是你帮了他。你不仅尽了全力,还因此受到了伤害,对不对?他们也打你了,是不是?”

急促又压抑的呼吸在空气里翻腾。角落的厉醒川两眼通红,双手紧攥成拳,额头上青筋纵横。

“告诉我,他们踩你的手了是不是?”祁医生早就看过他的病历,“他们打你,踩你,不止一次,你的手疼得拿不了笔,是不是?”

“是……”情绪压到极致,凌意终于开始恸哭。

“但是狱警送你去医院治过伤,你的手已经好了,为什么不继续画画?”

“我不敢……”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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