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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国的那一天,许凌云在机场接他,态度温和,举止亲密。
两人小时候的事许凌初根本没什么印象了,他七岁就被送出国。因为生了病,总是治病,记忆都是错乱的,连对父亲都没什么印象,一直到父亲去世两年多才被告知可以回国。
他回来以后,最初是有些怕的,但许凌云对他百般照顾,他才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因此,他对哥哥抱有那样变态的感情,是他自己始终无法说出口的。
许凌初闷闷地想,如果两人不是兄弟就好了,这样许凌云对他那么好,他也就可以告白了。
可是许凌云很在乎兄弟的身份,经常和他说他们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真正的家人。
许凌初被动着,变成了只会闹脾气的小孩子。
他难过够了,从床上起来,一眼扫到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到底还是忘了还。
干洗之后的袋子还在上面套着,许凌初打开拉链,想把西装拿出来挂进衣柜,却一下从中散落掉一条领带。
暗色方菱格纹的领带,静静地躺在地上。
许凌初盯着,一动也不敢动。
他写的第三本小说,其中有个非常关键的道具就是领带。主角被领带捆绑在床上,双眼都被蒙住,被一次次侵犯。他写过那条领带的细节,就和地上那一条是一样的。
那个变态跟踪狂还是不肯放过他。
许凌初恍恍惚惚地看着房间内,打了客服电话,叫了经理询问到底有谁进过房间。
经理亲自赶来,看到许凌初说的那条领带,连连道歉。
“实在是不好意思许少爷,我敢保证送进房间内的人是只负责您房间的服务人员。但是送去干洗服务可能就有人出了纰漏,我一定会严查,给您一个交代。”
许凌初却松了口气,这么说,他在这间房内还是安全的,那个变态进不来。
他叫经理帮忙查看,他自己则是筋疲力尽,躺在床上,因为神经紧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住,给许凌云打了电话。
“哥哥,我睡不着,你给我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可以么?”
许凌云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温柔,也很有耐心,开始讲起许凌初小时候弹钢琴的事。
“那时候我刚去家里不久,第一次见到你,你才五岁,短短的小腿,坐在钢琴前,就是那架你在老宅见到的,一弹就是一下午。”
“你小时候就很安静,我怎么逗你你也不理我。因为弹不好,自己就能坐在那哭,边哭边弹,我哄了半天也哄不好。”
“我说要抱你去院子里摘树上的杏,你这才多看我两眼。”
许凌云说的这些事,许凌初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只是觉得在耳边听着哥哥的声音,是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事。
没多久,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
许凌云小心翼翼地问了两声,得不到回应,只有平稳的呼吸声一直传来。
他对着电话的另一端,声音微不可闻,似呢喃:“我爱你,宝贝。”
那一晚上许凌初睡得格外沉。第二天一早,他起床时便心情不错,站在落地窗前欣赏了好一阵清晨的阳光,之后才叫了客服送进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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