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双眼。
模糊不清,远远不如那些潜藏在线条之后的。可却是整幅画里,最明亮的一点。
因为这双眼,高傲又胸有成竹。他不甘于落寞在这些负面情绪中,反而格外清醒,仿佛掌控一切。
至于那些背后的视线,只是他享受快乐的游乐场。
抽象艺术的表现手法,陆白只有在情绪最激荡,急于抒发的时候才能画出。
陆白画完,自己看了一会,难得十分满意。
不知不觉的,一夜就这样过去。天空破晓,陆白放下画笔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非常感谢陆玕今天的出现,给了他新的灵感。这幅画加上他之前画的操场一副,足够拿下校园赛的入场券。
看着泛白的天,陆白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打算小睡一会。
贺锦天找到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他几乎找了陆白一宿。
整个经管系都没人知道陆白去了哪里,后来还是艺术系那头传出陆白和人打架的消息,贺锦天才陡然想起陆白有可能在画室。
多半是睡沉了觉得冷,陆白坐在椅子上几乎蜷成一团。偏偏头不埋在膝盖上,反而仰着靠在椅背。分明是最狼狈的姿态,却比谁都潇洒。
睡姿如人,虽然矛盾,却不违和。
贺锦天松了口气,他轻声喊他。
“陆白,我带你回去睡。”
陆白像是睡迷了,全然没有反应。
贺锦天觉得不对劲,走近一看才发现陆白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再看他的脖子,赫然是一个发青的手印。
昏迷了?
“陆白!”贺锦天一把把人从凳子上抱起,掉头就往校医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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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过。
不仅仅是陆白身上疑似陆玕遗留下来的伤痕,也包括陆白这样不管不顾的窝在画室里画了一宿的画。
他仿佛从未考虑过,他惹出这么大乱子之后转头人没了会有人找他,会不会有人担心。
可事实上,除了自己,也的确没有人找陆白。
这一夜,所有被贺锦天问道的人都几乎以为他疯了。从他们震惊的眼神里,贺锦天读到一个令他几乎压不住火气的信息,陆白不配被人关心。
可怎么就不配?那么敏感且向阳的一个人,能在画纸上画满阳光的人,怎么可能不配?
“贺锦天你告诉我,一个陆玕不要的玩意儿,你他妈上去接盘,你到底在想什么?”寝室里,贺锦天的发小萧隋抓着贺锦天的衣服就要拦住他出去找人的举动。
贺锦天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和发小解释。“不是接盘,陆白情况不对,他可能有危险。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这么评价陆白。”
可萧隋却直接炸了,“是,我不了解你了解?”
“我好歹是看着他没脸没皮追着陆玕跑了半年,你见过他几次?我真不信什么陆白出事儿。陆玕弄他的时候还少吗?”
“贺锦天,你想清楚了,现在是期中考试周,今天晚上还有一节必修课,你不去,你期中考试必然没有成绩。”
“不至于没有,我去找老师请假。”
“你要为了这么个玩意请假?你的第一不要了?”萧隋是真的气急了,“对,像咱们这样的家庭,考不考试的,混个及格就行。可你贺锦天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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