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松言把脸从桌面上抬起来一点:“什么进展?”
“你和语文课代表。”
祁松言嗖地坐起来,此地无银地把书房门关了,回身窝在椅子里目光闪了闪,犹豫道:“你怎么…知道?”
司君遥扶着额角叹了口气:“想不知道真的很难。”
祁松言想,也是,在学校他没处说,一到周末上课两个小时能提秦笛一百余次,今天夸学习,明天夸能力,还自以为夸得自然又含蓄,其实落在大人眼里实在是再明显不过的喜欢了。他有点不好意思,把脸往臂弯里埋了埋,忽然想起什么,亮起眼睛:“老师,你和那个男生,是不是也…”
“是啊。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司君遥回答得很干脆。
“真好…”祁松言把手指按在眉心。
“所以你们真的没进展?不应该啊。上次来你家接猫,我把彩笛卷的名字告诉他了。”
“什么?!”
“而且特意告诉他是你取的,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吗?”
“等一下,我有点乱…老师你跟他说这个的意思是,你在点他?难道你觉得他对我…啊??”
司君遥也很讶异:“你别告诉我你一直在搞什么卑微单向暗恋。”
“可是,可是他,他会对我…”祁松言连“喜欢”两个字也不敢说,咬着舌头一句话砍了三截。
司君遥把秦笛那本语文笔记抽出来翻开推到他面前,指着密密麻麻的字对他说:“他那个语文成绩,却把笔记记到这么细致详尽,你不会真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吧?他之前的笔记都是阶段性总结了要点,从去年九月开始忽然变成了按课节记录。不光罗列了知识点,还拓展了一些之前的知识,甚至简明清楚地解释了一些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必要的术语。而这本笔记,每周末都在你手里。我还见过一本很厚的文综笔记,如果没猜错,也是他借给你的吧,如果还没猜错,应该也是图文并茂,比教辅书还要细致。祁松言啊,只缘身在此山中。”
像是一颗种子浸在冰冷的土壤里,祁松言本来以为它死了,可忽然在这一刻,他感受它重新怦然的心跳,它的胚根与嫩芽跃跃欲试着,好像重拾了长成一树明花的愿景,在蓬勃的发想中伸出虚幻的枝条,触到了书签,触到了复习纸条,触到了曾攥紧他手指的掌心。
他勉强从狂乱的心跳中抽离出一段理智,压抑着冲动低低地说:“我不知道…我一直怕他不喜欢男生,或者不喜欢我。”
司君遥把书本收进背包,起身往外走,祁松言跟着他走到门口,他换了鞋,站在祁松言面前,略微沉吟,语气和缓地说:“其实,我是你老师,也许不应该这么做。但我不认同‘早恋’这个说法。什么叫早,什么又叫晚呢。你已经到了可以拥有一段情感体验的年纪,无论是暗恋,还是恋爱,无论是留存美好,还是无疾而终,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