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说。刚在网上认识你的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可能就这样了,看不见什么将来。反正去了医院拿了药,也没想好要不要治疗,吃药只是为了解决一时的难受。”
“那现在呢?”司君遥问他。
任舟竟然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急切,困惑地皱起眉:“什么现在?”
“认识我之后,见了面之后,一起挺过病发之后,我向你坦诚了自己的病情之后,在这些所有之后的现在,你怎么想?还想过一天算一天吗?”
心尖突地颤了一瞬,继而从平稳的跳动中响起震耳的鼓点,思绪被鼓点牵着四处奔突,撞得皮肤发烫,热力焙得司君遥的味道从外套里散出来,温柔又坚定地按住了任舟最不禁触碰的那条神经。
“我想治。现在,我想把病治好。”忽然涌起一阵鼻酸,任舟用力屏住了,喃喃地回答。
司君遥盯着他的脸,感觉他大概讲了实话。本来以为会遭遇消极抵抗,叛逆小孩却意外地从善如流,没让他废太多唇舌。
司君遥松了紧绷的肩膀,推推眼镜,拾起任舟刚才用来舀辣椒的小勺,剔除了一半的分量,轻轻磕进了他的碗沿。又启开玻璃瓶汽水,推到他手边。
“那就好,我可以把医生推荐给你,其余的你自己把握。阿舟,你知道吗,如果那时候也有个人能对我说,你没错,你只是病了,那该有多好,可能我就不用在医院里捱上那一百零二个晨昏。虽然我不想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废话,可是你还年轻,不应该放弃变得更好的可能…”
他絮絮地说到最后,发现任舟很沉默,于是适时地闭上嘴。
可任舟却抽了下鼻子,把那半勺辣椒连同浮的红油都撇在了小碗里,把脸埋进蒸腾的热气,喝了一大口汤。
把司君遥的外套和本人从里到外浸透了麻辣烫味,任舟摸着肚皮终于同意司君遥送他回云生网咖。
晚风生凉,他把手藏在袖口里,这才明白司君遥为什么非要他多穿一件。他喜欢吃麻辣烫店里卖的火腿饼,司君遥又给他打包了两个,他勾在指头上,转圈晃荡。抬头看司君遥揣着衣兜,横起胳膊在他面前划了两下。
“哪次见面我这都像来上货似的,不占你点什么这腿就踏不上回家的路。”
“有可让糖粥占的,我表示荣幸。”
“栀白太太,当面叫网名的羞耻还没感受够?”
“叫习惯了,总得给我这个老年人一点改正的时间啊。”
“跟我就别玩儿谦虚这套了吧,齐海阳特意发微信问我你是不是真二十八了,托我问问你手里还有没有剩的唐僧肉卖,他可以咬牙出个高价。”
工作中比较忌讳别人称他年轻,毕竟教师这行业多少要拼资历,但被任舟的唯一好友夸奖就不太一样,司君遥抿了抿嘴角,问:“还说什么了?”
任舟没听出来他的话外之音,尽心交代:“还说给我妈答对走了,看意思是信了你编的那些。”
司君遥把眼尾垂下来,没感情地谦虚道:“没什么信不信的,她可能是看你整个状态还不错,就也没怎么追究。我说那些只想暂时蒙过去,要是真想求证,查一下你的社保缴纳记录就知道了。”
任舟停止转饼,一脸恍然大悟:“我靠,对啊,店里还给我交着保险呢。不过你临场发挥得也挺精彩,说的我都要信了,不愧是骗术熟练的资深大骗子。”
任舟朝他挤眉弄眼,明摆着是翻了他之前隐瞒身份的旧账,司君遥还惦记着刚才没问完的话,斜了他一眼:“你也不遑多让啊,‘我住司老师家里’,顺杆爬的鸡贼小骗子。”
突如其来的回怼,任舟反而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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