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地说:“生了个儿子,是个嫁出去的也就算了, 嫁了个这么没心没肺的玩意儿,还死心塌地的,我要是还不帮他治治, 他就让人家欺负死了。”
这句话里信息量太大,且槽点太多,男人愣了愣, 继而低下头去,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郑鸿轩没看他,反而对一旁站着的另一个男人说:“备车,去接他们俩吧。再等他俩走上来,天都亮了。”
说到这儿,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嫌弃:“阿云你说的是真的吗?他这么厉害这么点路一个小时都没上来?”
阿云看了看监控里走的稳若泰山的男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郑鸿轩说:“阿云,你开车,咱俩下去看看。”
“是。”
蜿蜒的盘山公路像是一条长龙,环绕着向远处的别墅群探头。长路旁边,昏黄的路灯下,两个似是重叠的身影在缓缓前进。
黑色加长版劳斯莱斯在他们俩身边停下。
阿云下车,把车门缓缓打开。
车内显现出郑鸿轩那张威严的脸。
郑鸿轩轻咳了一声,刚要开口,就见苏见竖起的手指打断了。
灯光下,苏见修长的食指竖起,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身后。
郑鸿轩这才看见,在他身后,被他紧紧护住的郑子越已经睡熟了。
灯光被郁郁葱葱的树枝挡住了,昏黄从树叶间撒射下来,变成细碎的光影,散在郑子越的侧脸上。
那个在他眼里“没心没肺的玩意儿”,此时却紧紧护住郑子越,眼神里溢满了温柔,步伐稳健地仿佛要把这短短一个小时的山路走成地老天荒。
郑鸿轩酝酿了足足有一个星期的气势和怨念这时候却好像一下子消散在了空气里。
良久,郑鸿轩才皱了皱眉,把声音轻了又轻,说道:“把他放上来吧,照你这样走,起码还要走三个小时,到时候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苏见却摇了摇头,好像要说些什么,看了看身后熟睡的郑子越,到底没说出话。
郑鸿轩却好像恍惚间知道了他要说什么。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道:“晚上山上寒气重,他这样睡一夜也不好受。”
苏见这才顿住了脚步,看了看身后睡的安稳的郑子越,又看了看车内还在看着他的郑鸿轩,才走到车门前,轻轻放下了郑子越。
郑鸿轩顺势接住他,看着没有一丝要醒的痕迹的郑子越,不由得诧异。
怎么睡得这么死?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向站在车门前高大英俊的男人。
那目光好像有了实质一般,让一向脸皮厚比城墙的苏见也难得红了脸。
郑鸿轩一看,哪还有什么不明白,死灰复燃,干柴烈火,黄沙百战穿金甲,从此君王不早朝。
刚刚下去的火气又要上来,越看眼前的青年这副低眉顺眼,翩翩君子的样子越觉得像极了衣冠禽兽,更是觉得生气,他冷哼一声,扫了一眼一旁做隐形人的阿云。
阿云即刻会意,关上了车门,然后上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加长的豪华黑色劳斯莱斯渐渐消失在眼前,苏见叹了口气,无奈地追了上去。
车内,郑鸿轩看着自己儿子这副高大的身材咬牙切齿地想,白白长成这样,白白给你这么多钱,你怎么就能混成这样?
郑子越眉头皱了皱,嘴里不自觉地嘤.咛了一声:“老公,别走。”
郑鸿轩脸一下子黑的像是刚刚从墨里捞出来似的,浑身顿时散发出冷气。
车子缓缓驶进别墅群之后,在正中间最豪华高大的门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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