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闻熹懒懒地打了个招呼,神色平静如常,“放心我没事,发作的是小病。”
——这逼装的,你恨不得凛玉现在就一抹眼泪扑到你怀里,哭天喊地着质问你“为什么拦着我”吧。绿洱默默腹诽着。
“那就好。”凛玉如是道。
说起来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他不是极其寡言少语的人,在秦药石、在桃夭绿洱甚至在普通人面前,语言表达功能都很完善,话虽不算多可却从不显得少,然而在闻熹面前却越来越没话说,更别提话痨一样的闻熹时常突然哑声,两个人相对沉默。
或许是两个人太过熟悉,熟悉到对彼此了解太深,失去了语言交流的必要,或许是很多时候,说话也没什么用。
闻熹挠心挠肺地憋了半天,那句“你做什么去了”最终也没出口。绿洱默了半晌,终于有了点眼力见儿,把削好的苹果递到两人中间:“那,我妈从青丘寄回来的特产,特甜,两位神君尝尝?”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工具人的基本素养
继那天凛玉默不作声地削完了绿洱带来的家乡特产后,这两个人恢复了诡异的宁静。
具体表现在,谁也不提离婚的事,谁也不说出院之后干什么,纵使外界的八卦纷纷扬扬传了满天,这两个人仍旧岿然不动地坐在单人病房里,一个安安静静地削苹果,一个安安静静地剥橘子,偶尔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诸如“今天天气不错”“这次模拟考桃夭考了多少分”等等。
桃夭有时候扒着门缝偷窥,看着闻熹用绝佳的刀工把苹果切成大小相同的小块,看着凛玉默不作声地接过装着苹果块的瓷碗,再把手中剥好的橘子递过去,一举一动简直是岁月静好、无声胜有声的典范——桃夭每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似乎那天的争执、隐瞒都是虚假的梦,这两人只是偶尔闹个小别扭,不出几天就自己和好了。
“你出院了回哪儿?”闻熹削着苹果,状似无意地问道。
这话问得相当没道理,毕竟他们现在还离着婚,当然是各回各家。
大补之物补了两天,凛玉的脸色终于不跟病房的枕头一样雪白,逆着光坐在床边,乌黑稍长的头发散在薄得近乎透明的耳廓附近,没了杀伐时的凌厉肃杀,用桃夭的评价来说,就是“整个人非常地安详,仿佛下一刻就能含笑九泉”。
在她说完第二句话时就被闻熹不客气地拎了出去,是以没机会听到她爸妈的这一席谈话。
“回家里吧。”
一言既出,四下沉默。
……家里啊。
“桃夭……桃夭跟我说她有点想你,你不如在我那儿住几天,多陪陪她。”闻熹手中刀一顿,连贯的果皮断了一截。他摇摇头继续,终于把苹果削成了完美无缺的模样。
凛玉并没有太大反应,闻言只静了一会儿,道:“也好。是该多陪陪她。”
圆润白净的苹果放在瓷盘里,由于没人动,外皮便渐渐泛了黄。
“凛玉凛玉?你怎么来了?”周五下午,刚从学校解脱的桃夭一进家门,就看见了站在电视机柜前给鱼缸换水的凛玉,当即书包一扔,摇头摆尾地扑过来。
凛玉把手中小瓷杯里的红尾巴金鱼放进换完水的大鱼缸,金鱼扑腾着溅起一阵小小的水花。他回头看着桃夭,神情柔和:“来看看你。”
“哦。”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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