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无数人做了同一个梦,看到了同一个景象。有关世界末日、骨肉分离、血脉断绝。
那是具有远古血脉的生灵对这世间的感知,是濒临破灭的世界向她的孩子们做出的最后求助。
凛玉泡了壶枸杞菊花茶,一人面前放了一杯:“没事,你们明天还有课,早点回去睡觉吧。”
桃夭执拗地盯着他:“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然……不然我们怎么都会做那样的梦?”
“能出什么事?”凛玉无奈地笑了下,“只是天道那边出了点小问题,没关系,相信我们一下吧。”
闻熹忽然站起身来。落地窗外,小花园里不知何时多了几点亮光,就像是太阳遗落人间的光辉。
他慢慢走过去,抬头望向苍穹——那里有仿佛来自宇宙尽头的光点慢慢落下,有如冬雪飘飘洒洒。它们逐渐变得模糊,最终化成泛着浅金色的屏障,将它们能看到的一切尽数罩在其中。
闻熹望的有些眼酸。他下意识摸了摸外套口袋,里面还有一根剩下的橘子味棒棒糖。
他拆开糖纸的时候,隐隐听到了鬼怪怒吼的声音。
手机铃声追魂夺命一样响起来,闻熹随手挂断,咽下最后一口棒棒糖:“你在家看着孩子,我过去看看。”
“你怎么也来这套。”凛玉无声地笑笑,“我都改了。”
闻熹舔了舔牙,那糖实在有些黏牙:“那……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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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蹭的一声窜过来拦在门前:“你们去哪儿?带上我!”
“外边这样我俩都管不上你,带上你找死去吗?”闻熹脚步停了一停,最终头也不回地踏出门去,“放心,死不了。”
两枚辟邪铜钱耀出光明,模糊了他们的影子。灼华拉着桃夭的手,静静地看他们走向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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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安全部前已经聚拢了不少人,比之从前萨门领着阿修罗来抢人时齐全了许多。闻熹满意地瞅了一遍,忽然瞟见了罗陀。
罗陀沉默着站在人群外。昔日总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终于站在了他的敌对面,经沉湖一事,他消瘦了许多,脸颊两侧凹下一块,似乎一下苍老了几百岁。
闻熹在他眼前可劲儿地晃手指,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抱一个,后者冰山似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神经病,边儿去。”
好心当成驴肝肺。闻熹咂了咂嘴,转头问子兰:“结界召起来了?”
子兰点头又摇头:“虽然都布好了,但能撑多久不好说,如今天道已无形,地狱道如果真的全部崩塌,人间秩序必定荡然无存,我们……”
“那我们以后就不用上班打卡了。”闻熹笑起来,“行了,我再过去看看,有事叫我。”
子兰怔了怔,扬起一个笑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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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只是一条裂隙,也许还不如人的头发丝粗。但发丝很快分叉、开裂,就像那条裂隙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扩大,最终占据了半个天空。
未来的历史学家们描述这场可怕的战争时,提到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红雨”。那些红色的水珠由张开的裂隙最初落下时,闻熹还开玩笑地对月老说“是不是你搞出来的这一场天降红雨”。
天道为城市留下的保护罩起到了很大作用,但也仅仅是起到了作用。那些血红的水珠——不,是血珠,漫天洒落如雨,每一滴都清晰可见地腐蚀着浅金色的屏障。梵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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