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星阑绝不会这样做,否则就太人渣败类了。
遂含糊其辞道:“是我之前看过的一本古籍,上面就是这么说的。”顿了顿,他担心慕千秋生气,又补充一句,“不是什么禁|书,是很正经的书。”
“什么书?”
“呃,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问鼎仙门》?”慕千秋冷不丁地冒了这么一句出来,蹙着眉毛问他,“何人所写,你就敢看?”
“咳咳咳。”阮星阑有被惊吓到,嗓子里卡了一下,当然不好解释里面是什么内容。又继续含糊其辞,“嗯嗯嗯。”
“以后不准看了。”
慕千秋盯着阮星阑看了片刻,想起凡间广为流传的话本,里面定然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都有。他性情淡漠,如同冰雪,此前不加计较。眼下竟连座下弟子都在看,便起了毁书的念头。
正欲再教导几句,林知意从外面进来,拱手拜道:“师尊,路师弟大闹不止,说要求见师尊。”
慕千秋点头,起身要走,阮星阑赶紧往后一躺,连声哀叫:“师尊,身上疼,师尊别走,哎呦,身上疼,师尊,师尊!”
“这……大师兄,你没事吧?让师弟替你看看吧。”林知意擅医术,当即半蹲下来欲替他探脉。
阮星阑就地翻滚,直接躺在慕千秋的脚下,昂着脸看他:“师尊,给我松绑罢?我保证不乱跑,一定安安分分地待在师尊身边。求你了师尊,绑着太难受了。”
慕千秋垂眸看他一眼,转头同林知意嘱咐几句,长腿一抬就出去了。
“大师兄,你莫动。”林知意将他扶坐在石头上,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丹药,解释道:“这是回灵丹,可以短时间内迅速修复灵力。”
其实回灵丹还有一种用途,那就是修复记忆海。毕竟此前阮星阑的记忆海被慕千秋查探过,虽然表面没什么,但多多少少受损了。若是不好好调养,日够修炼可能会造成阻碍,严重的影响神识。
阮星阑自己都快忘记这茬儿事了,没曾想慕千秋居然还记在心上。
只要一想到原文里这么如珠如玉的一位仙尊,竟然会沦落成那番田地,不免有些唏嘘。
“师尊!”
路见欢挣扎着跪了下来,被缚仙绳捆得跟粽子似的,昂着脸道:“师尊,弟子知错了,无论师尊怎么惩罚弟子,弟子都无话可说。但阮星阑真的留不得!”
慕千秋叹了口气:“你究竟是怎么了?寻常也未见你与星阑如此大打出手?是不是为师平日太纵容你们,以至于你们都敢对同门下此狠手?”
“师尊,不是这样的,师尊!”路见欢咬牙,实在说不出口,他抬眸望着眼前的青年,端得上是神姿高砌。
忽想起前世,他曾经打上魔界,只见素日冷清的师尊,赤着双足,跪坐在地,身上披了一层红鮹,被阮星阑,不,应该是魔君重渊一手钳住下巴。身上还布满令人窒息的红痕。
那神情,那姿态,路见欢此生都无法忘怀。
又想起师尊死时,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该死的重渊在慕千秋死后,将他的尸首冰封在魔界万丈冰湖下面。
除了重渊本人,谁也无法靠近。
后来仙门百家为替慕千秋报仇雪恨,一齐打上魔界,摧毁魔宫。哪料重渊已死,死时摆下阵法图。
路见欢不知道那是什么阵法,那夜之后,他回了剑宗。去了一趟慕千秋的瑶光殿。之后眼前一亮,抬头见天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所有人都被吸了进去。
等再度醒来时,路见欢回到了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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