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宁初松口气地把手机丢到沙发边的地毯上,懒得再起身打乱睡意,索性就裹着毛衣窝在沙发里,放任意识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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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个记忆久远的梦,那天是他高中的第一天,也是遇到燕淮的第一天。
名诚是奶奶瞒着他、固执花费了大量积蓄找的关系进来的私立学校,没有认识的初中同学。没有住校,也就没有午休的寝室。
中午放学的时候教室人都走空了,置物柜的钥匙还没有发,看着桌子上发的一大摞新书和题册,他犹豫一下,还是双手抱着走了。
那时候他奶奶总说他娇气,他想那确实也没说错。
抱著书走了一段路就没劲儿了,胳膊酸疼得厉害,高一的楼层在最顶上,顺着年级从小到大地往下,艰难走到快二楼的时候,手臂终于一哆嗦,一摞书跟砖头似的哗哗砸下来。
砸在楼梯上蹦跶几下,一些便弹到了正巧上楼的男生小腿骨上。
更糟糕的是,当宁初生无可恋地对上男生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时,没站稳的身体正好踩到了脚下一本书,滑溜的封皮带着他的脚往前一梭,重心后移,双手在空中乱抓了几下,惊恐地向后倒去。
妈的!后面都是一梯一梯菱角分明的地砖!会不会把腰给折断啊?肯定好痛。
他霎时间都有些心如死灰了。
然而还没等他折在这楼梯上,扬起的手腕突然被攥住,面前大概被书角砸出了淤青的男生拉着他,用力往前拽了一把。
场面没那么浪漫,两人在拉扯下的身体都不太稳,楼梯上又有一堆书跌跌拌拌,你拽着我我推着你,随着惯性摇摇晃晃了数次之后,宁初才终于被他摁着压在一旁的墙壁上。
最终稳住了身体,免遭折腰之难。
九月的天气,两个人都出了点汗,热气在轻微的喘息间彼此流窜,燕淮泼墨般黑白分明的凛冽眉眼蹙紧看着他。
宁初有些尴尬地撇过头,用还酸软着的手轻轻推了一下面前还愣神的帅哥。
“谢,谢谢你啊……”
谁知帅哥似乎脑子有些不正常,居然脱口而出一句:“我为什么会救你?”
靠!这谁知道!?
宁初眨眨眼,懵逼了:“我又没住在你脑子里,我哪儿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条件反射吧,看到人要摔了就想拉一把的。”
脑子有问题的帅哥皱着眉小声嘀咕:“怎么可能?”
很困扰的样子。
宁初顿时无语了,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纠结这种无聊的问题:“那你就是遇到我的时候大脑短路了!”
他本来是口无遮拦胡说的,说出口就后悔了,觉得对救命恩人有些不礼貌。
没想到还没开口道歉,这人居然就这么盯着他,然后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估计是吧……”
宁初:“???”
盛夏炽烈灿烂的阳光从教学楼的大阳台照进来,宁初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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