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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混着雪粒子,劈头盖脸打了穆老四一身,穆老四浑不在意,只站在车边,低头瞧着不断蠕动的大氅。
“你干吗呢?”
大氅立时不动了。
穆老四恍然大悟:“找裤子?”
大氅开始拼命抖动。
是郁声臊得要命,在浑身哆嗦。
穆闻天以为自己猜对了,大咧咧地伸手:“我帮你……”
话音未落,大氅被红着脸的郁声掀开。
四目相对,各有各的情绪。
郁声瞪着眼睛,唇抿成了一条线,看着穆老四的目光,夹杂着恨铁不成钢和一丝丝的心疼。
穆老四不解地愣住。
郁声跳下车,脚下一软,又硬生生站直,裹着皮子,扭扭捏捏地往穆府里走。
穆闻天连忙拎着大氅追上去,想要披在他的肩头,又怕气味再把汛期给折腾出来,就用身子挡住风,伸手虚虚地扶住了欧米伽的手臂。
郁声没拒绝。
他眼眶微红,不忍细想穆四哥的隐疾。
他俩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走着,直到在门房里打瞌睡的殷二叔瞧见了他们的身影,急匆匆地跑出来:“四爷,老爷找您呢。”
穆闻天脚步微顿:“我爹找我做什么?”
“好像是奉天的事。”当着郁声的面,殷二叔没把话说透,含混道,“您去了就知道。”
穆闻天了然,点头应允:“我这就去。”
不承想,身边的郁声听了,背对着他,憋闷地来了句:“我先回屋了。”
“回屋?”穆闻天锋利的眉一挑,来不及阻拦,郁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风雪里。
“四爷,您这是惹小少爷生气了?”殷二叔看得明白,恍然道,“您可千万别拿对付七少爷那套对付小少爷。”
“我哪儿有?”穆老四直喊冤。
“那您怎么把人家得罪了?”
穆老四瞬间噎住。
他怎么把人得罪了?
他把弟弟折腾到汛期,还帮弟弟干了那档子事。
殷二叔瞧着穆闻天阴沉的神情,自以为猜到了真相,哈哈大笑:“四爷,小少爷身子不好,脾气也软,您说话可别那么冲,平白吓着人家。”
穆闻天有口难言,胡乱点着头,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穆老爷子在三姨太的屋里等穆闻天。
屋内的火炉上炖着一锅鸡汤,三姨太用筷子小心翼翼地搅动着,时不时尝一口汤,再往里放调料。
“老四啊。”穆老爷子向进屋的穆闻天招手,“来。”
穆闻天走了过去:“爹,你找我?”
“你三妈妈惦记着你身上的伤,给你炖了只老母鸡。”穆老爷子笑呵呵地望着鸡汤,“你等会儿端回去,叫郁声一起喝。”
穆老四点头。
提到郁声,穆老爷子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里带着无奈:“是咱家对不起人家在先,所以汛期的事,不能马虎……先前整理出来的名单,我和你三妈妈商量了一下,觉得不够好。”
“要是都像韩穷那样,肯定不行。”三妈妈在一旁插话,“郁声嫁过去,不是上杆子去受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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