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来的三姨太急得直跺脚。
“老四,我就去车站看了一眼老六,你怎么就把声惹哭了?”三姨太一边用帕子替郁声擦泪,一边焦急地安慰,“声啊,三妈妈知道你难过,可……可人死不能复生,我也不求你将穆家当成自己的家,可日子总要过。高兴是过,难过也是过,既然要过,为何不高兴一点呢?”
郁声闻言,眼泪流得更凶了。
“声……哎哟,声啊!”三姨太吓了一跳,将他搂在怀里,语无伦次道,“你是不是不想把你娘的牌位放在穆家的祠堂里?那三妈妈再……再帮你想办法,你别哭,我们再想办法嘛!”
“不……不是的。”郁声抽抽噎噎地摇头,“三妈妈……”
他擦去眼角的泪:“三妈妈,我……我不是不愿我娘的牌位放在这里,我只是做梦……梦到我娘了。”
“梦到你娘了?可真是心疼死我了。”三姨太捧起郁声的脸,看他肿成桃子似的双眼,心里有气舍不得向他撒,就去恶狠狠地瞪穆老四。
穆老四有苦难言,摸了摸鼻尖,偷偷将手放在了郁声的腰间,瞧着要多霸道有多霸道。
可惜,穆老四的霸道暂时入不了郁声的眼。
郁声沉浸在悲伤中:“三妈妈,我娘……我娘知道我过上了好日子,可她……可她没有……。”
“傻孩子,哪有娘不想自己的孩子过好日子的?再说了,这叫什么好日子?”三姨太心酸不已,眼里也冒出了泪花,“声啊,你的好日子还没开始呢。”
郁声一噎:“还没开始?”
“是啊,你是咱穆家最小的少爷,也是老四的媳妇儿,这刚成婚,就又生了病,好日子可不是还没开始吗?”三姨太眼见他不再掉眼泪,赶忙将他推进穆闻天的怀里。
三姨太原以为郁声在穆老四的怀里会高兴,却不料,郁声刚栽进穆老四的怀抱,就立刻挣脱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三姨太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声,老四又欺负你了?”
“什么叫‘又’?”站在一旁的穆闻天急了,“三妈妈,您可别瞎说。”
“别吵吵。”三姨太秀气的眉毛兀地挑起,将郁声拉到身边,仔细询问,“声,老四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别怕,三妈妈给你做主。”
郁声委屈巴巴地点头:“三妈妈,我要……我要和四哥分房睡。”
这回心里咯噔的人不是三姨太,改换穆闻天了。
穆闻天急得抓耳挠腮,生怕真的分房睡:“声……”
“好。”可惜,三姨太惯着郁声,不顾穆老四的阻拦,一口应允,“今晚,我就让你四哥睡到你先前住过的院儿里。”
“谢谢三妈妈。”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三姨太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还生气吗?要是不生气了,就和三妈妈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郁声乖巧地点头,看也不看身后的穆四哥,当真去三姨太的屋里吃饭去了。
“妈了个巴子。”被留在原地的穆闻天苦笑着望着自己的掌心,自言自语,“人那么娇气,你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他修长的手指沾上了洁白的雪。
穆老四目光微凝,仿佛看见了郁声被白浊弄脏的手指,鼻子一痒,差点又流鼻血。
天色昏沉,风卷起雪呼啸而来。
许久以后,穆老四哑着嗓子,头疼地叹了口气。
郁声和穆闻天分房睡的事,在穆家掀起了惊涛骇浪。
“惊涛”在穆老爷子心里翻涌,“骇浪”打在穆老四的身上。
“老四,你可是最让我放心的儿子,如今怎么也开始犯浑了?”穆枯山纳闷不已,“老六和老七忙着整理郁家的家产,还没从车站回来,你倒好,把声给气着了。若是他们回来,见到你们俩分房睡,会怎么想?”
穆闻天惦记着郁声,不停地看墙上的石英钟:“爹,我把声扛回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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