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七少爷,您蹲这儿干什么?”来送参汤的下人被穆老七吓了一跳,忍不住埋怨,“且不说晚上风冷,您要是吓着六爷,保不齐又要挨骂。”
“他凭什么骂我?”
这话算是撞在枪口上了,穆博天瞬间炸毛。
“他是我什么人啊?该管我的时候不管我,现在我大了,他反倒要来管我了。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还是你们都觉得,我活该让他管着,就算以后七老八十了,也必须听他的话?”
穆老七一口气说了半天,见下人微张着嘴,一副吃惊的模样,未免有些难堪:“看什么?我就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能随便冲人发脾气?”穆老六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解释。
穆博天脖子一紧,仓皇转身:“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走路没声?”
“是你自己没听见。”穆老六接过下人手里的参汤,“回去吧,我自己端进屋就行。”
下人忙不迭地跑开。
“这就是你这些年的长进?”穆老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回了屋。
“砰”的一声门响,将穆博天拉回了现实。
他的脸慢慢涨红,垂在身侧的手也攥成了拳。
长进,长进。
他为什么要长进?
如果有可能,穆老七宁愿自己永远也没有长大,还活在娘在世,哥哥没留洋的童年。
*
第二天,谢小柳来了穆府。
郁声早早起床,在屋里梳洗打扮一番,拉着睡眼惺忪的穆老四挑旗袍。
穆老四倚在炕头,耷拉着眼皮打哈欠:“哪件都好看。”
“呀……四哥,你再瞧瞧嘛。”
穆老四强打起精神,伸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
郁声依言凑过去。
“这条裙子和刚刚那条裙子有什么区别?”穆老四恨不能将眼睛贴在他身上,“我瞧着都是蓝色的。”
郁声耐心地解释:“不一样,这条是浅蓝色,刚刚那条颜色深点儿……这条上面的梨花边用了金线,那条搅了银线。”
穆老四:“……”
穆老四吸了口气:“这么大区别啊?”
“可不是?”郁声皱着秀气的眉犯愁,“你说,我穿哪条?”
穆老四随手指了一条:“深色的吧。”
“那就深色的吧!”郁声欢欢喜喜地换裙子去了。
穆老四揪着被子长舒一口气,歪在炕上,抱着桂花味的被子,舒坦地闭上了眼睛。
谢小柳见到郁声的时候,他果然穿了穆闻天挑的深蓝色的旗袍。
“好久不见。”谢小柳将带来的零嘴放在桌上,拉着郁声的手,和他欢欢喜喜地抱在一起,“你家小崽呢?”
“三妈妈屋里呢。”郁声一边答,一边瞄零嘴。
谢小柳忍笑打趣:“都是给你的,没人和你抢!”
“我好久没吃了嘛。”郁声红着脸解释,“之前生小崽,三妈妈和四哥什么都不让我吃,后来小崽出生,我又忘记当时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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