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的穆老爷子,干脆道,“我骑马带声回家。”
三姨太愣愣地点头:“成。”
言罢,见穆老四轻轻松松地将郁声抱走,三姨太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下穆老爷子的肩膀:“老爷,声……就这么接受了?”
穆老爷子龇牙咧嘴地躲:“接受什么?”
“老四刚刚多凶!”
“嗐,那有什么的?老四再凶,也是因为老七被欺负了。换谁兄弟被欺负了不凶?咱家声才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儿就和老四产生隔阂呢,你放一百个心吧!”
三姨太悬起的心落了回去,自言自语:“我能放心吗?声一个人嫁到咱家,要是再和老四闹了别扭,他得多难过?”
“……再说,万一他心里憋着气不肯说,咱怎么办?好好一个少爷嫁到咱家,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可不能让他被老四欺负了去。”
“得了吧,老四能和他闹别扭?你瞧瞧,你瞧瞧!光天化日的……嗐!”穆老爷子隔着车窗玻璃,看着把郁声按在马背上亲的穆老四,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快把小崽的眼睛捂上。”
“……我和你说,以后小崽嫁人,嫁谁,都不能嫁咱家老四这样的……有伤风化!”
穆老爷子嘴上骂得欢,晚饭时见了手挽着手,亲亲密密的郁声和穆闻天,还是笑开了花。
三姨太坐在一旁喂小崽吃米糊,顺口道:“老六刚刚来了电话,说是担心老七晚上不舒服,今夜和旁的医生换了班,直接在医院歇下了。”
“有没有派人给他送铺盖?”穆老爷子关切地叮嘱,“夜里风冷,医院的条件再好,也比不上家里,可千万不能冻感冒了。”
三姨太点头:“已经差人去送了。老爷,您就放心吧。”
“也是,老六和老七不同,没什么好让人担心的。”穆老爷子说完,招呼郁声坐下,“甭站着,吃吧!”
在医院里值班的穆景天也刚吃完饭。
他换上白大褂,私下里又去见了穆老七的主治医生一面。
主治医生说七少爷无碍,还笑着调侃:“穆大夫,关心则乱啊。”
穆景天笑笑,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医院冰冷的墙上叹了口气。
他看过穆博天的病历,自然知道自家弟弟无碍,至多在医院里躺一周就能活蹦乱跳地回家。
但他总是忍不住关心一点,再关心一点,仿佛这样就能弥补错失的那些年。
当年做出留洋的决定,穆景天直到回国前,都未曾后悔,唯独见了穆老七以后,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悔意。若是当年留下,他的弟弟还会和他生疏吗?
穆景天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的是,现在心里对穆老七的感情,里面掺杂的那一丝恐怖的占有欲,究竟从何而来。
血缘还是责任?
他不知道,也不想搞清楚。
他任凭后悔将自己淹没。
“对了,穆大夫,你等会儿是不是要去看七少爷?”主治医生背对着穆景天,抓起一瓶药,懊恼不已,“我忘记让护士把这个带给他了。”
穆景天会意:“我带给他。”
“有劳。”医生千恩万谢,“实在是麻烦你。”
“没事。”穆景天懒洋洋地抓着药瓶,姿态有些随意,语气也格外冷峻,唯有眼底藏着涌动的情绪。
他有了去看穆老七的借口。
穆景天怀着异样的情绪走到病房门前,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女护士们围在穆老七的病床前,各个笑得比花还灿烂。
“哎呀,七少爷,你说什么呢?”
穆老七嬉皮笑脸:“说你好看呀。姐姐,你穿这一身,真的好看。”
“七少爷说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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