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当初春宴上学人家风流倜傥地摇一把描金折扇,便惊艳了整座京城,此后向他家提亲的深闺女儿不计其数。
摘了多少花,惹了多少草。李玄钦一一看在眼里。
分别的那四年,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上门提亲的通通打入天牢,又想装作不在意,毕竟他是皇帝。
时至如今,再想想,简直和闹别扭的孩子别无二致。
许昔年看着皇帝眼神复杂,半晌,幽幽道:“你别后悔。”
第一百零七章 解药(2)
107、
皇帝心想,他都快一命呜呼的人了,有什么好后悔的。
许昔年却端起青瓷碗,不容分说地喝了下去。
李玄钦几乎没反应过来,等许昔年喝到了一半,药水沿侧颊滴落,皇帝陡然大惊:“昔年!”
许昔年丢下碗,撇了撇嘴角:“喝药而已,我以前没少喝药。”
李玄钦心疼地看着他,许昔年头有些晕,扶了下额头,深吸口气。
“到朕这儿来。”李玄钦唤他:“昔年。”
许昔年摇摇晃晃地步过去,皇帝一伸手将他拽进怀里:“对不起。”
很温暖的气息,许昔年趴在李玄钦身上,小时候,思卿也是这样抱着他,他们一起度过多少春夏秋冬。
“思卿…”许昔年反抱住他的胳膊:“我头晕。”
“是药效发作了。”皇帝抚摸他额间,冒出许多冷汗。
许昔年迷迷糊糊地半闭着眼睛,乌羽浓密纤长,像一把小扇子。
这孩子长相精致却不女气,连楚秋都感叹,怎么能有男子生得这样漂亮却不女气的。
李玄钦怜惜地搂着他,指腹划过面颊,扣住了颈窝,颈窝也全是汗水,滚烫发热。
“昔年…”皇帝低头,面颊贴着他头顶,柔软的顶毛在皮肤上蹭来蹭去,李玄钦轻轻拍打他后背,哑声呢喃:“你傻呀。”
许昔年原本昏昏沉沉,一听这话,人登时清醒大半:“你才傻!”
李玄钦噗嗤笑出声,许昔年揪住他的衣领,面耳涨红。
皇帝地注视他,这模样倒像喝多了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原本白皙的面颊泛上了酡红,很快因李玄钦手指揉捏变成了绯红,然而皇帝指腹粗粝的指头,只是轻轻碾磨着柔软的耳垂而已。
在皇宫呆的那大半月,许昔年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
“思卿…”崽子声音发抖,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窜,人都快不清醒了,话语里却带着些显而易见的伤心:“思卿…我…”
“怎么?”李玄钦在他耳旁低语。
许昔年睁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虚空,目露迷茫:“我…忘不了。”
皇帝微怔,难言苦涩涌上心头,他知道许昔年忘不了什么。
何止许昔年忘不了,他也忘不了,以前为什么那样对待他,明明很看重,却因为仇恨和愤怒蒙蔽了双眼,以为许昔年心里没有他,以为许昔年不在意。
到头来,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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