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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没发现方百灵已经停在我桌前。

他抱着臂，一挑眉，端起文人架子，“陆山，咱俩谈谈。”

“除了恋爱啥都不谈！”

我也上了拗劲儿，索性端着碗别过身子，对他采取狗不理政策。

“就事论事，你也别怪我在配对室那样对你。”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我一听就上头，“不怪你？那我后脖子这些红道道是自己抽的了！”

我薅着领子给他看，脑袋顶却传来笑声，方百灵虎牙磕在唇角上，杏花眼在枝头乱颤。

“你还笑得出来？你妈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有屁眼没心眼的玩意儿！”

方百灵不愧是有文凭的人，听到脏话也不气恼，还大大方方坐在我对面。

他托着尖俏的下巴说:“陆山，我发现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得，这话我总算是砸巴出味了，筷子一摔，“感情你小子把我当笑话看了是吧？”

我威壮如牛的底音震来了一圈围观目光，方百灵摆摆手示意我收声，“我想到了出去的方法。”

“什么？”

得到答案的下一秒我立刻想为自己凑过去认真听他说话的傻逼行为切腹自尽，可没等抬起拳头，从四周冲上来的管教就把我死死摁在水泥地面。

我浑身只剩张嘴堪能战斗，“方百灵！你他妈还想上老子，信不信我几把都给你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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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晚上，方百灵在食堂想睡我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监狱，成为犯人和管教们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甚至连于小明都拿我当笑柄。他蹲在墙角和包天儿钓对子，边扔出两张十边咯咯乐，跟母鸡下蛋似的。

“山哥，别气了，人家方小鸟说得也不是不对，要是你愿意被他上，你俩也能出去。”

我冷哼一声，“你愿意被他上？”

于小明登时把眼珠子扯回到包天儿往腚底下塞大王的手上，嘚嘚着，“别他妈藏了，屁股缝都磨漏了。”

在这个节骨眼，我还是愿意相信吃盐最多的老秦。毕竟在一群毛都没长齐的野小子里，他是唯一一个尝过女人滋味的人，论资排辈，管教都不如他的威信高。

不过他也有弱点，一根手卷烟，足够他什么都交代。

里外我不喜欢男人，所以只要为了出去，在上在下都无所谓。但我得确保被方百灵顶了屁股以后能百分百走出这里，要不然我就得沦为男监历史上最大的笑话。

老秦用尽是黑垢的指头捻起烟卷，置在鼻孔前使劲嗅了两下，随即眉头舒展开，看来指甲缝里的腥臭没盖住烟草香。

“这事啊，能成。”

他粗哑的老烟嗓疤疤癞癞划进耳朵，我却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头一回觉得他说话这样好听。

“得。”我心一横，“出狱以后屌朝天，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不会反攻不会反攻不会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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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速战速决

当天晚上老秦就把那根手卷烟点了，他靠在唯一的天窗前，身下是于小明尿完尿没冲的便池。

腥臊味缠着烟草一路窜进我鼻腔，莫名地，我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还是我家门前那片无边无际的草甸子。抱穗的草尖划着我腿根，细痒的，我伸手去挠，却碰上另一条腿。

这条明显不是我的，手感滑嫩得像村口豆浆店刚熬出来的豆腐脑，我细细瞅了瞅，看着也像，两扇屁股叶在太阳底下透亮得反光。

大概是被我扰醒了，人翻了个面儿，原本光滑翘挺的弧面突然蹦出根棍儿，差点敲在我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