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 2）

他换上干净的外套拿着脏了的校服又去罗开家住了一晚。

罗开他妈出差去了，家里只有他爸还有罗开，罗开他妈不让罗开和他玩儿，但他爸却不在意这些。

张海川修养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和罗开一起去了学校。进教室的时候和准备出教室的陶浅撞了个正着，张海川看见陶浅就想起了陶然，他露出厌恶的表情，没和平时一样找陶浅的茬，只是推了他一把就走到了他的座位。

大课间的时候有人把正在睡觉的张海川敲醒，说他小林姐让他去趟办公室，张海川一下子睡意全无，跑去了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只有唐小林在，她专门挑这个时候把张海川叫过来。

唐小林看见张海川吊儿郎当的晃悠进来，放下手中的保温杯，皱眉道：“你当逛街呢？”

这下张海川记住不叫他小林姐了，“唐老师找我什么事？”

“你坐下。”

张海川大大咧咧地坐在在凳子上。

唐小林看了看他，面前的这个学生脸上青紫交加嘴角还贴着止血贴，见她看了过来还冲她傻笑。

“你又去打架了？和谁？”

张海川笑道：“唐老师你管得可真多啊。”

唐小林剐了他一眼，“药够吗，不够我这里有多的。”唐小林一边说一边拉开抽屉拿出一支跌打药，“反正我也用不上。”

唐小林教过好班也教过差班，从高一接到他们班时就有同事给他说13班就是全校最差的班，唐小林不以为然，在她这儿学生都是一个样，她还是一样的教一样的带，她第一眼看见张海川就知道他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坏学生。

高一张海川受过不少处分，唐小林起初和所有班主任做的一样，骂他，说教他，甚至想感化他但都没用，唐小林试过之后便不再试，作为班主任，你要做的不是要把你的价值观和学校的规定强行灌输给学生，你得先理解他们，即便他们只是一群小孩子，然后才能引导他们。

唐小林把跌打药放在桌上，“你家里最近还好吗？”

张海川垂下眼，“没什么不好的。”

唐小林很会读人，看着张海川漂移的目光就知道他没说实话，不过张海川家里的情况唐小林也只了解到学生档案里写的，张海川的妈妈跑了，爸爸没有正式工作，又在外面欠了债，父子俩生活很困难，其余的张海川不想说，唐小林也不强求。

“你不想说就不说吧，我从不强人所难。”唐小林坐得端正，她不漂亮但却十分精神，完全看不出是三十岁的女人，“我叫你来，主要是想问问你今后的打算，你要认真的想，认真的回答。”

张海川点点头。

“你有想读书的念头吗？”

张海川听唐小林的话，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唐小林叹了一口气，“你也是17岁的人，大道理我想你都懂。”她接着道：“如果你不想再读书直接就去工作也是可以的，只是会很累，很苦。你家的情况我也清楚，虽然现在读书是唯一的出路，但未来的日子谁也说不准。”

张海川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以前我也说过你，你会觉得烦，但我现在还是要说。”唐小林道，“你这一年半处分挨了很多，再来一两个就要退学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架了，表现好点，我这边努努力看能不能帮你去撤销几个处分，至少要给你拿到个高中毕业证。”

唐小林看着张海川，眼里是深深的关切，“有个高中毕业证总比你只有个初中毕业证要好得多，你高中都上了一年多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年半。”

“张海川，身为你的班主任，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老师希望你以后好好的，不要犯大错不要有大患。”

张海川一路沉默地回到教室，他坐在位置上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操场便回过了头，正好和陶浅对上了眼，张海川朝他挑逗一笑，陶浅冷漠地别开了眼，张海川便低下头盯着抽屉玩儿着手中的笔。

若是唐小林知道他这一年在外面还打了多少次学校不知道的架；若是她知道他被他那个混账老子从小打到大；若是她知道他曾经强迫别人给他口交还照了照片威胁他，而那个人就是陶浅，唐小林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坐在前面的罗开见张海川盯着抽屉出神便问道：“海哥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