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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没有。

后来有一天他再去找陶然的头像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张海川觉得陶然应该是在高考完了之后忘记把他删除，之后再看到顺手就把他删了。

五年前的市警局里，是张海川最后一次看到陶然。

他做完口供被带出了审讯室，陶然就站在审讯室外面，全身都被淋湿，头发还滴着水，见张海川出来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想上前却被旁边的警察拦住了。

最后他和陶然一句话也没说就被带走了，张海川被带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但只能看见陶然进门的背影，湿透了的白色衬衫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精瘦的腰身，即便被雨淋湿，他高挑的背影依旧看起来冷清，张海川甚至能想象得到这时候脸上冷淡的表情，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动摇他的心，即便这一面会是永别，他也不曾回头。

张海川后来想，这才应该是他们的结局。

他从来没有期望过陶然能来监狱里看他，相反张海川希望陶然永远也不要来，陶然不该来看他这种人。

他们本就不是什么美好的相遇，如果不是陶然的一时心软，他自己的一时依恋，在那个他被张建明打在地上蜷缩的夜晚他就会像往常一样拖着满身伤痕回家，然后周而复始，他也不会喜欢上陶然，也不会在好几个夜晚那些和他生活做爱的记忆涌上脑海，又变成火焰，灼烧他的心脏。

张海川放下手机，窗外眼看就要停下的雨没过多久又下来起来，密集的雨声传进耳朵里，像极了那天他举着刀的时候。

他躺回了床上，脑海里又突然出现孙姐戒备的脸，张海川慢慢伸出手臂遮住了眼睛。

“操你妈的……”

都他妈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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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川出狱之后唐小林和罗开都给他建议过让他重新回学校念书，但张海川没有这个打算，也没有学校敢要他，于是他离开了原来住的片区来了省城找了份建筑工人的工作。

唐小林的丈夫是这边一个房地产公司的副总经理，人脉很广，这工作就是他帮忙找的，张海川只有一个初中文凭，但把他安排进施工队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张海川起初是不愿再让唐小林为他的事操心，但她执意要做拉都拉不住，张海川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欠这个女人太多太多，用一生都还不清。

刚进施工队的时候张海川只能做些打杂的工作，带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农民工老杨，个子不高，皮肤晒得黝黑，第一眼看见张海川的时候很不喜欢，张海川那时候才十九岁，虽然个子高身体结实还有肌肉，但一看就是没有吃过苦的人，要不是上头交代老杨根本就不愿意带，现在的年轻人没啥本事但就是心高气傲，哪儿有人真心来工地里做苦劳的，尤其是这种靠关系进来的，通常干不到一年就走了。

但老杨带了张海川一段时间后，发现这个小伙子还挺不错，聪明能干，学东西还快，工地里大部分工人都大了他两三轮但他相处得都很融洽，两年之后张海川已经能做水泥工干的事儿了，相处久了老杨也渐渐把他当儿子看，他确实也是有个儿子，在别的省里念大学，老杨问过张海川为什么不去念大学，张海川说他高中退学了，家里没人管他，索性就早点儿出来赚钱了。

便利店的工作是张海川在休工期找的，老杨也知道，还问他在工地虽然累但工资至少也能养活张海川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去找其他的工作，临时工和工人都赚不了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