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他离开了和镇,中考考得很好让他有机会到安镇中学去读书。大学生活忙得脚不点地他也很少有机会回家。
他和母亲的相处好像远房亲戚一样的客气且尴尬,甚至不如高中时期和他一起住的二叔二婶。另一方面,郑明西稍微长大一些就感觉到,母亲似乎是并不喜欢他,准确地说是躲避他。或许因为自己长得越来越像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
这是他的猜测,至少他长得完全不像母亲。
母亲从来没有和郑明西讲过关于父亲的事,也没有看到过照片,也有可能是因为郑明西从来没有问过。母亲也从来没有过问过郑明西的感情问题,尽管郑明西决定问了也不隐瞒。这个时候他们母子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样长大的郑明西感觉自己很早就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在医院照顾母亲的时候,提及过一些财产的安排。郑明西知道母亲这么多年一直有在存钱,但是没想到母亲不久前拿这笔钱买了房子。
还是在安镇。
“安镇以后会越来越大的。”母亲断言,在她能支付的范围内做了投资。郑明西认为母亲比那些搞风投的厉害。
现在的安镇中心,近两百平,不排除十年内拆迁的可能。
“我低价从你二叔手里收的,他们夫妻俩要搬到Z市去,女儿嫁到那边,要接他们过去住。”母亲这个投资非常成功,漂亮的抄底。
郑明西想起高中自己就是住在这个二叔家里。
自己被命运小小地捉弄了一下,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那就回到命运中吧。二叔二婶很快搬走了,郑明西又搬回了安镇。
母亲死在第二年三月。
郑明西给安镇医院投了简历,很容易被录取了。他一边工作一边装修房子,说起来也不算装修,只是换了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又添了书柜。
就这样安定下来了。工作不是十分忙碌,下班他就会去记忆中那个公园坐坐,在安镇街道上散步。回到安镇一年多,他快要三十岁了。
郑明西从长椅上站起身,雨下得很小,但也会淋湿,他坐的时间有点久。
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了。郑明西把钥匙丢进鞋柜上的钥匙盘里,挂件碰到金属盘的边缘发出一声脆响。他考虑过家里要不要换成指纹密码锁,总想着改天换改天换,结果直到今天还没换,钥匙倒是忘带过几次。
挂件是以前的恋人送给他的。他画的郑明西的Q版小像,用亚克力材料做成了钥匙扣。郑明西很喜欢,即使分手了也还是用着。
大学的时候郑明西谈过一段不长不短的恋爱,和男生。那时候他对自己的性向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虽然没有喜欢的男生,但是对男生好像更感兴趣,对女孩子则完全一点感觉也没有。
到大学他才第一次看了所谓的成人片,高中时候朋友笑得鬼鬼的喊他一起看,他的回答往往都是两个字:不去。这种事情有什么意思?直到他看到男人和男人的视频,他明白了。
林泽是他同校学美术的学长,比他年长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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