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就被阎王爷把饭挤出来，就变成一节一节的了，可把我吓坏了。”
郑明西笑了，怪不得他吃饭桌子上从来没饭粒。
“他们两个老是编瞎话骗我。我家不是在贺村嘛，隔一段时间就可以赶集。我想吃集上卖的柿饼，我爷爷懒得跑那么远，就和我说柿饼都是像我奶奶这样的老太太一屁股坐扁的。”说着赵沅自己也笑了起来，“结果我到现在都不吃柿饼。”
郑明西笑了：“你不是知道柿饼不是一屁股坐扁的了么。”
赵沅一本正经地说：“我一看到柿饼就想到胖老太太的大屁股，没食欲了都。”
郑明西乐得差点绊一跤。
等走到村口，两个人已经都一身汗了。在小卖部门口两人一口喝掉半瓶水。到后面两个人走到车跟前都跑起来了，想着赶紧上车吹空调。
“我还是第一次单独来看他们，感觉好像背地里告状一样。”赵沅把空调档调到最大，觉得有点心虚。
“这也是不算告状，你就是找他们聊聊而已。”郑明西说。
“我后来大一点知道家里是怎么回事了，就特别叛逆，对我爷爷奶奶。小时候顶多算调皮，后面完全就是故意惹事。”赵沅挠了挠头。
“我那个时候其实就想，要是我特别混账特别糟糕，我爸妈不要我，那爷爷奶奶呢，他们是不是还一样对我好。”
赵沅语气有些消沉。
“我不懂事，他们还是依着我，估计也是想弥补我爸妈的空缺吧。我那时候也浑。想想就和个特别矫情的武大郎似的，喜欢潘金莲也就算了，还要求潘金莲连自己做的破炊饼都得喜欢。我干的破事和屎一样还要求他们喜欢我。”
“但其实那个时候我爷爷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我不知道还一天天闹事让老师找家长折腾他。”
“现在想想特别后悔。”
郑明西腾出一只手，摸摸他的头：“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回来路上赵沅再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想事，想着想着郑明西一看，赵沅歪着头睡着了。
下午到家，赵沅回房间接着睡。郑明西坐在客厅里心里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在家里走来走去，想起了上次买来一直搁冰箱里没空做的水磨糯米粉，他灵机一动，想试着做做赵小公主小时候一直吃的糖眼泪。
查了半天还是没找到糖眼泪的具体做法和配方，郑明西撂下手机心想随便发挥吧，干了加水湿了加粉呗。
糯米粉加了水以后黏黏糊糊，手在里头拔出来都费劲，要命的是，郑明西觉得自己脸上有一块特别痒。
不管了，手上都是粉他还是用手背使劲蹭了一下。舒服了。
他照着上次吃的记忆做，把揪下来的糯米团子丢到芝麻粉和白糖配好的粉里滚一圈。
捣饬了半天，他还是觉得和那天买来的不太像。
可能人家做的是把糯米蒸熟了再打成泥？所以会更黏更弹？
他正看着做出来还不太满意的成品思考呢，赵沅已经睡醒起来了。
“哥，你干什么呢？”赵沅午觉睡醒还有点迷糊。
郑明西大窘，自己这东西还没做完呢，成品还是那样，根本没法见人。急急忙忙解释：“我这试试看做你说的那个糖眼泪……不知道方子做得有点失败……”
“上午去看爷爷奶奶，我觉得你可能挺想的吧。你不是说，吃了糖眼泪就不会流眼泪么，少哭点吧你以后。”那一句方言郑明西学得很蹩脚，说完他更不好意思了。
郑明西看上去傻傻的，实际上也好得傻傻的。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好啊。
自己在睡觉的时候，他就在忙这些吗？自己随口说的，爷爷奶奶小时候经常给自己买的小点心，自己很想念的点心。
他说以后自己不要再掉眼泪了。
可是现在自己就很想掉眼泪。
这个人真好啊，好喜欢他啊。
赵沅走上前，伸出手，郑明西以为是自己刚刚脸上蹭的糯米粉他要帮自己擦掉，没有躲。
下一秒他瞪大眼睛，心都要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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