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出口的一大堆煽情的话,又被自己吞进肚子里,说不出口了。
他想说,我们的名字被圈在这个小圆形里,表盘就像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小世界。因为你比我高一些,所以你是分针,我是时针,一辈子都在这个小世界里追着彼此跑。我们不需要父母,不需要隔壁阿姨假惺惺的怜悯,我们只需要彼此,就能过得比现在更好更幸福。
方仅有些懊恼,不明白自己当初是如何突发奇想,选了这种带着肉麻寓意的生日礼物,只好干咳一声,憋出一句:“哥...生日快乐。”
“谢谢小仅,”方辰温柔地盯着在暖黄的灯光下他弟弟的脸,“我很快乐。”因为你。
当晚,方辰假装自己得了健忘症,戴着表就要上床睡觉,被没眼力见的弟弟一语拆台,“你还没摘表呢。”
方辰顿了顿,表情似乎有些僵,又不能说想戴着睡,只好把表摘了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床头上。
深夜里,门外的叫骂声已经停了。关了灯,这个只有他们兄弟俩的方寸天地里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方仅看着他哥哥近在咫尺的睡颜,那是步入青春期的他,第一次,有了想亲吻他哥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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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仅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大概都是这样了,以魂魄之身陪着他哥哥,度过完整漫长的一生。当然,前提是自己不会突然消失。可今天却撞上了个可大可小的变故。
他像往常一样,在大学门口,等着他哥下课。前些日子他会跟着进教室,漂浮在方辰的身边,看他学习,看他认真地下笔记本里写着一大堆自己看不懂的知识。但之后渐渐的也就不跟了,那么拥挤的教室,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得见他。其实被父母抛弃、被世界遗忘,这些都不是最难受的。只是每一次看见哥哥的老师,还有那么多的同学,都会不经意地把他与他哥的距离不断地放大,再放大。
当个鬼魂还真挺不容易。
所以他只飘在外头,偶尔数数树叶,偶尔数数街道上的人头,这样的日子其实光听起来是人都得崩溃,但方仅不同,他有他哥,他有方辰,这样想着,好像就不辛苦了。
还颇有些乐在其中。
方辰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依依不舍的夕阳刺得人眼睛生疼,却也令人痴迷。
跟方辰住同一个小区的张幸跟在他左侧,“晚餐一起吃不?”
“都行。”
方仅对张幸这个人还挺熟悉,因为他是方辰在学校里相处得最多的一个。
“那走吧,吃肉去!”
“唔——”
方辰和张幸才没走多远,就听见旁边巷子传来一声类似吃痛的声音。
“你听见什么没有?”张幸问。
方辰显然也听见了,脚步却只是顿了顿,说:“别理,我们走吧。”
“操你妈,我都还没使劲儿!你叫什么叫!”
话音一落,随之而来的便是各种拳头砸在肉身上的声音。光从声音听起来,就能大概想象出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揍的场面。从方辰他们这个角度看得不清楚,但如果往前走,无可避免地必须经过那群人。
“方哥,我们...掉头吗?”张幸从小到大都是被呵护着长大的,一颗温室里的小草根本就没碰过这种事,心里的不安都写在了脸上。
“刚其中一位已经看见我们俩了,现在掉头可能更会引火上身。没事,别看就行。”
张幸怕得身上肥肉都在颤了,却还是选择相信这位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很靠谱的学神。
方仅就跟他们身后一步之遥的半空中,也隐隐有些不安。
原本相安无事,两人一鬼已经越过了那群人,混混们也不打算找这俩路人的碴。谁知,就在这时候,那位被揍得鼻肿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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