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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我也是！”

少时如同玩笑般的诺言，除了残忍无知的世人，彼此都早已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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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哥，我好像有点饿了。”方仅摸摸肚子，对哥哥说。

方辰一听，立马就要去厨房，“我刚刚给你买了——”

话音一顿，他想起今早买的食材都落在A大门前了，而且那是他原本打算给另一个“方仅”买的，用“你”似乎不太合适。

他想了想，最终却只是把话吞了回去，仿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对的。

最后，他在不知真假的方仅和弟弟饿肚子两者之间选择了后者，低低地说：“哥带你去外面吃好不好？”语气里有些小心翼翼。

方仅心里一疼，但还是露出大大的笑容，说：“好啊！”

当方辰把他带到一家粥食专卖店门前时，他呆呆地看着饭店招牌，有些反应不过来。哥哥就站在他身边盯着他看，方仅一颗心脏倏地软得一塌糊涂，意识到他俩都有些大惊小怪了，其实事情也并没有多糟糕——因为连他都不记得自己只能吃流食了。

他哥需要的只是时间。

然而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陪着他哥一起耗，他不着急。

填饱肚子后，方辰和方仅在夜色中步行回家。

方辰很安静，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起初方仅也只是静静地走在哥哥的身边，偶尔看看哥哥的侧脸，偶尔看看哥哥垂在身侧的手，偶尔看看哥哥脚下的步伐。但才没走多久，他就有些憋不住了，径自走到方辰面前，面向他哥倒着走。

这条小路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盯着他们看的只有头顶上的路灯和一只流浪猫。

方辰微皱着眉，看着昏暗灯光下的弟弟，仿佛想开口让他好好走路，这样容易摔。

“哥，我想去你的大学看看行吗？”

方辰一愣，脚步停了下来，走在他面前的方仅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方仅觊着哥哥的脸色，“不让去吗？”

鬼魂弟弟去过他的大学很多次，眼前的弟弟没去过。方辰在心里对自己说，所以眼前这个才是真的。他得带弟弟去学校一趟，还能跟张幸炫耀一下自己的弟弟；他可以带方仅逛一圈，让方仅看看自己念书的地方；他还想给弟弟报个专业，方仅以前的成绩很优秀，他得让他继续念书。

方辰说：“正好明天我有课，我带你去看看。”

但其实他不记得明天有没有课。

方仅闻言，笑了，“好！哥，你会介绍你的同学给我认识不？”

方辰明明上一秒才刚想过这事，现在听方仅自己说出来，却有些不乐意了，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心口莫名泛着酸。

事情正在慢慢地变好。

方仅视线落到哥哥的手上，耳朵有些热。他想起刚才哥哥抱着他，抚摸他的背，还有颈侧。他还想起自己刚刚跟他哥告白了。

还有，他哥说了...做爱。

热意从耳朵蔓延到脸颊和脖子，他终于舍得好好走路了，转过身背向他哥，试图让夜色掩盖自己的思绪。

他不知道接吻的时候应该怎么做，更遑论做爱了。但是他却止不住一发不可收拾的想象力，在脑海中脑补了各种画面，直到——

他哥牵住了他的手。

方辰不知何时起已经走上前来与他并肩，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拢在掌心里，接着十指相扣。

脑袋里正上演的黄色电影瞬间消散，被手上与哥哥交握中，熟悉又陌生的触感填满。方仅心里一阵酥麻，嘴角勾得老高了。他加重手上的力道，捏了捏哥哥的手说：“哥，你的手真凉。”

方辰用拇指指腹摩挲弟弟的手背，在柔美的夜色中好像也笑了。

“哎，小心一点，别撞到人了！”

两人刚走至转角处，一个看着有五六岁的小孩突然迎面而来，撞上方仅之后踉跄了一下。

方仅被撞得一个猝不及防，下意识就去扶了小孩一把，但是与哥哥交握的手却没有松开，好像被人用强力胶糊上了似的。

方仅错过了那一瞬间方辰眼眸里那震惊之余，还闪着深不见底的爱意，还有又浓又烈的满足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