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 2)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我买了去火车站的车票,然后走到车厢最后排坐下。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大巴的大灯照亮着公路。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汽车开了几十分钟,到达火车站。我竟然是全程唯一的乘客,下车前暗自庆幸司机大叔不是歹人。

这个时间买高铁就得凌晨到家,我已经倦怠得不行,想来想去还是买了动车的软卧,至少可以安心睡上一觉。

这边刚买完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我拿起来一看,是胖子发来的微信,问我到了没有、买了几点的车票。我有点感动,于是把车次告诉他,让他不要管我好好和女票happy。

软卧是两人一个包厢。

我很不凑巧地和一位鼻炎发作的大哥同间,这位老兄从上车起就开始间歇性擤鼻涕,“呼噜呼噜”的气过水声毁人清梦。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温言建议他可以试着用稀盐水冲洗下鼻腔。他看了我一眼,提遛起自己的手提包推门出去了。

——这一去,竟去了个把钟头。

我被打断的伤感慢慢浮上来,白天和张林在面馆的对峙,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像钢针样刺在心上。那种疼痛,我永生难忘。

我在极度的抑郁中慢慢睡去,耳边隐隐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估计是鼻炎兄回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身上热哄哄的像是有人给我加了条被子。我迷迷糊糊地转身,忽然被什么人抱了个满怀。

即使在睡眠中,我的警觉性还是相当敏锐的。这一惊吓可不得了,整个人像兔子似的蹿起来,瞌睡瞬间就没了。

——“谁?!”

来人紧紧贴着我的腰,一手掰过我的脸来亲吻。我吓得魂飞魄散,当然是拼命抗拒、高声大叫救命。

“李俊伟,是我……”他在黑暗中轻轻说道。

我张着嘴,伸着胳膊,像个白痴一样瞪着他动弹不得。

张林把我的手拉下来塞进被子里,然后自己也钻进来抱着我,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舌头有点僵。

他不说话,沉默着过来吻我。刚开始的震惊过后,我当然想起来我们之间的所有隔阂,哪能容他这般胡闹。

然而黑暗化身为所有欲望的熔炉。他的身体像是有了语言功能,用尽千百种温柔在解释、诉求,在告诉我,他有多么想念我。

我被他亲得浑身无力,伤心地搂住他的脖子,眼泪一颗颗滑落下来,直沁入枕套里。

“别这样……还有别的旅客住这。”

“他不会回来了,我把我的单人间跟他换了……”

他漆黑的眼睛像曜石一样在夜色中闪着光,一手贴着我的后背慢慢滑了下去。

第18章 很多年后

冬日的某一天。

刘护士急匆匆来敲门,说是陈住院医刚才给23床做骨穿,可一针管进去什么也没抽着。病人直嚷嚷疼,逮着陈住院医一顿好骂。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

这位陈住院医,绝对是个人物。一碰到收病人就往图书馆跑,轮到周末值班,不是上火车站接亲戚、就是爸妈病了,总之死活要换掉。

大家看在她是王主任亲亲侄女的面子上,都睁一眼闭一眼让着她。然而这位妹子不仅是工作态度娇生惯养,连着临床技术也实在令人惊起一头汗。

上周把胃管插到了中风病人的气管里,还往里面注射生理盐水……可怜老太太语言功能受损,憋得脸发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把管子拔了,等一顿午饭塞下去,恐怕就要窒息而亡。

这件事之后,王主任倒是秉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博大胸襟,在交班的时候把陈住院医狠狠训了一顿。

还没等众人拍手称快,王主任的手就拍到了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李啊,还是你办事让我放心。以后陈医生就交给你啦,帮我多加照应下啊!”

——就这样,陈住院医分到了我的组上。

我不知道当天其他几个组

添加书签

域名已更换 尽快用新域名 看发布页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