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思考了很久,还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会从加贺谷那里得到人类各种复杂的情绪反馈。
悲伤、愤怒、痛苦、困惑……等等迥异的感情杂糅在一起,还有些微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渴望。
他们之间不只是神器与主人那么单纯的关系。
黑泽阵牢牢锁定发梢仍在滴水的青年,敏锐察觉到他身体因为自己的注视不自然僵硬,愈发确信自己的这一猜测。
他在变成神器之前与加贺谷是相识的,那么在他所遗忘的过去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只剩下战斗本能与生活常识的黑泽阵暂时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在加贺谷发现之前,他垂眸把深意全部挡回眼底,汇报道:“今天的时化已经消减完毕。”
加贺谷眯起眼睛,拢拢宽松的衣襟:“所以?”
他记得自己让黑泽阵处理完就变回加特林去客厅当摆设别打扰他休息,前段时间对方也一直如此遵守,今天突然破例进房间来找他,还以有什么难以处理的事需要征求他的意见。
黑泽阵没能回答他的所以,只是垂头站在原地。
额前几缕发丝挡出一片稍显落寞的阴影,像是锐利刀锋的眼睛也套在剑鞘里,固执站在那居然让加贺谷读出了几分可怜的味道。
不。
一定是错觉,这可是黑泽阵。
攥紧拳头,加贺谷别过脸不再去看他,已经快冬天了,顶着一头湿冷容易感冒,他用命令的口吻下逐客令:“没事就下去……”
“加贺谷大人。”
黑泽阵终于出声打断,声音又静了许多秒才接上后话,似乎在因为组织语言而犹豫:“如果不说出来,我无法知道您对我真实的想法。”
他声音又有停顿,说完抬头看向加贺谷那张熟悉的脸上是从未见过的苦涩表情,仿佛遇到了无法破解的难题。
加贺谷指尖颤动了一下,印象里那个后来成熟强大的男人好像从此刻开始逐渐褪去冷酷无情的外壳,剥露出色彩纯粹的核心。
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拿起肩上垂落的毛巾重新擦起头发,嘴角自嘲地勾了一下。跟这个已经失去全部记忆与过往,变成武器的男人拗气有什么意义呢?
已经够了,是时候跟那段记忆和解遗忘,让心态回归正常生活了,加贺谷把毛巾扔到一边架子上。
黑发青年重新走回浴室吹头发,黑泽阵捕捉到浴室里传出一句话。
“进房间要先敲门。”
“是,加贺谷大人。”
这算是变相允许他的接触,像有温度的目光凝视着只能看到一个背影的加贺谷,想将人永远收进眼眶里,嘴角挽起愉悦的角度。
第二天。
宿醉终于醒来的中原中也离开后不久,港口黑手党也终于还是找上门来。
好在加贺谷已经用去横滨景点游玩的借口将舅父支出去了,有夏目漱石陪着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本来舅父还想带碣一起去游乐园,不过就算能离开加贺谷百米,那已经从社恐逐渐朝良性转变为内向怕生的人鱼还是能宅就在床上躺着。
以及舅父手劲也比较大,薅掉碣好几根头发可能也占了一部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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