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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秋月恰好在连廊处与她撞上,伸手拦下了她,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徒弟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捧着药瓶语无伦次地说道:“药、药、这药有毒!”

裴秋月动作一顿,微蹙起眉,细问道:“可有什么说法?会不会是什么特殊用处的药物?”

徒弟被她的镇静感染,稍稍冷静下来,起码没那么磕磕绊绊了:“二小姐,这可不是药,只要溶进水里就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是万不可能拿去做药的。”

“除非她是想赶着投胎。”徒弟又补充了一句。

这药是用于何处已经明了。

裴秋月当机立断:“你跟我进去!”

她一边朝身边的宫女下令,一边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直冲进去。

“砰”的一声巨响,将屋里的人都惊了一跳。

“裴、裴姑娘,你这是为何?”沈大夫都控制不住哆嗦了一下。

“沈先生见谅。”裴秋月朝沈大夫欠了欠身表示歉意,“外面天寒,请沈先生早些回去歇息吧。”

沈大夫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用治了。”裴秋月朝身后宫人一招手,面上不见平日的温婉,只余一片冷然,“圣女意图谋害公主,如今人证物证俱全,还不赶紧压入大牢!”

沈大夫大惊:“什么?!”

裴秋月解释道:“神殿送圣女来的侍女已经招供,此次圣女前来是为前次得罪贵妃之事怀恨在心,有心报复公主,另有圣女随身所带毒药为证,绝不可能冤枉了她!”

说着,她话里已见怒火。

本是担忧沈大夫也医不好圣女,神殿怪罪到公主头上,她才为此找条退路,到时候也有理可说。

却没成想这退路就是条死路,真相就是圣女有谋害公主的意图。

所谓面上的平衡,跟公主的性命比起来压根不值一提。

至于那侍女为何轻易招供,圣女又为何突然晕倒,裴秋月心里自有计较,却绝不会将之当做圣女脱罪的筹码。

神殿与她无亲无故,就算真是个挡箭牌替死鬼,她也绝不会心软。

——公主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也是关系着整个国家的局势的未来君主,是她处事的底线!

“来人!将圣女压下去,待我禀告陛下之后,随即问斩!”

“等等。”

训练有素的宫人们刚踏出一步,又在公主开口的刹那停住脚步。

裴秋月强压下怒意,看向公主:“公主殿下还有何吩咐?”

她认为公主就算不拍手庆贺,也绝不会开口阻止她。

公主是最讨厌这种弯弯绕绕的事的,不是不懂,只是懒得计较那些细枝末节,索性一并交给裴秋月来做。

往日这种时候她几乎不会开口,任由裴秋月处置了。

更何况三天前说出“把人拖下去砍了”这种话的,正是公主本人。

“若是觉得这责罚过轻……”

公主打断了裴秋月的话,吩咐道:“那侍女好好看管,千万别让她死了。至于圣女……我判她无罪。”

裴秋月急道:“她可是想要谋害你!公主你怎么能就放过她这么一个隐患,若这一次赦免了她,往后——”

“那就放在身边监视着。”公主道。

裴秋月愣了一下,罕见地感觉有些跟不上公主的思绪。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稍稍冷静下来,追问了一句。

“那公主您的意思是?”

“我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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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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