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裴秋月远去。
“啪”的一声轻响,木门被重新关上。
萧暮雨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她伸手碰了碰桌上的花瓶,一边咬了剩下半块山楂糕。
酸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萧暮雨紧皱着眉,花瓶壁上不同寻常的热度让她指尖一顿。
正想去看花瓶里的灰尘,萧暮雨忽觉眼前一暗。
“裴——”
萧暮雨原以为是裴秋月去而复返,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双阴鸷的眼。
她手上一颤,失手打翻了花瓶,圆滚滚的花瓶骨碌碌地朝地上滚,她又开始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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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前往书房的路上。
“除了这些,她就没有提过别的要求了吗?”裴秋月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询问宫女。
跟在她身边的正是被留在小院子里照看圣女的宫女。
宫女低着头,一板一眼地复述着圣女曾对她说过的话,不过相较于裴秋月想象中的大吵大闹,再度醒来的圣女行事堪称安分。
在接连监视了两天之后,裴秋月也没从宫女的回复之中听出什么异常之处。
不过她们本就对圣女知之甚少,也看不出太大的区别,仅能判断出“圣女暂时没有逃跑或者作妖的迹象”这样的结论。
也许她自己也被昏倒的事吓到了。
裴秋月有心想要审问圣女,找出她背后的人,眼下稍加压力,她未必不肯说。
但公主不允许,她也只能作罢。
说监视但也好吃好喝供着,平常不轻易让人进的小院都特意空出来叫人住进去。
这两日神殿来人责问圣女的事,也全被公主挡下来,大有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的架势。
若非在正事上的处理仍然稳妥,甚至更加成熟内敛,短短几日就将朝堂各家背后的势力摸得一清二楚,看着根本不像是糊涂的样子,裴秋月几乎要担心公主是不是真的烧坏了脑子。
也不知道那圣女哪里入了公主的眼,能让她这么护着。
无才无德,性格糟糕,任性狂妄又没有骨气,说来说去也就一张脸勉强能算得上是优点。
但公主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裴秋月眉头微蹙,宫女以为她是不满意自己的回答,思索片刻又补上一句:“圣女大人还说想吃糖葫芦。”
“糖葫芦?”
“这是宫外集市上才有的小食。”宫女答道,“圣女大人要得急,奴婢便先送上了一份山楂糕。”
“她怎么说?”
“圣女大人说‘也就将就着吃了’,看着确实不太喜欢。”
“这圣女大人还挺挑嘴。”裴秋月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前面便是书房,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裴秋月令宫女先回去,而后敲开了书房的门。
是宫女开的门,裴秋月进去的时候,公主还在里间,正站在书桌前呆望着。
裴秋月本以为她在看奏折,走近一看,才发现桌上摊着一张画像。
看清画像上的脸后,她不由一惊。
画上的人眼熟得很,正是她不久前才见过的圣女大人。
然而画中人却又不像是那个木头美人,眼角眉梢全是灵动之意,随处可见落笔之人的珍而重之,带着些不符合公主性格的柔情。
裴秋月直觉公主看的是另一个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兴许就真有相貌相似的。
裴秋月偷觑着公主出神的侧脸,脑海里有灵光闪过,顿觉种种反常的行为迹象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原来这圣女是个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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