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火融在一起,白日的喧嚣像是也被夕阳包裹,随着它一起落幕。
六区码头的顶层公寓里,杨怀瑾从梦境中突然醒来。
他睁着眼,思绪却像是还在梦里,缓了一会儿才慢慢撑起身体,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在沙发上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
自从怀孕后,他就总是嗜睡,但好在随着腹中胎儿渐渐成长,他不再有心因性疼痛,似乎感受到另一个生命在体内的真实存在,也让他的心踏实下来。
杨怀瑾手中攥着一封信,下午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他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感觉非常惊讶,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写信的方式传递信息?信封上端正的字迹写着“杨怀瑾收”,展开却是一封英文信,漂亮的花体字用老派的蘸水笔写成——莱恩·阿涅利。
杨怀瑾刚刚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回到了学生时代,正站在讲台上演讲。
似乎是个礼堂一样的地方,台下坐了许多人,他专注于演讲,到了快要讲完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前排的一个青年。
那青年有一双极幽深的眸子,脸部线条略显冷硬,非常英俊。
刚刚演讲时,他就有发现对方一直在盯着他,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杨怀瑾并不是个害怕他人目光的人,何况刚刚完成了一场重要的演讲,他正有些兴奋。
于是,他对着台下的青年笑了,带着愉快和一点点如释重负,而对方的表情变得愣怔又有些难以置信的惊讶。
之后,杨怀瑾便醒了。
这其实不是他的梦境,而是很遥远的记忆,他当时确实是有注意到莱恩,因为他的位置在最前排的侧方,一众位高权重的老头子里,这位年轻俊朗的青年显得格外突出。
但也仅此而已了,他对莱恩的好奇被淹没在演讲结束的喜悦中,模糊到再次相见时他都没能想起自己过去跟对方有过什么交集。
没想到,这样一个短暂的人生画面,会在十几年后,以梦境的形式重现。
莱恩在信里说了一些事,不过没有一件跟过去有关。
莱恩的态度总是那样,有些高高在上的,从不会主动表露心迹,写信也是一样。
信并不长,莱恩简要说了一些目前的局势,并表达了他把自己能掌控的势力全部撤出A城了,至于是否还有阿涅利家族的其他人为了利益留在A城,他不能保证。
阿涅利家族庞大,因为利益成员间有各种复杂的关系,莱恩其实算是年轻的革新一派,但有些事他很难撼动,R这次对阿涅利家族的全方位打击,在另一种意义上其实帮了莱恩。
不破不立,乱世才出枭雄,只要莱恩不再固守“整个家族的利益”,他就可以在这场危机中重整自己的势力,做许多之前做不了的事。
在信里,莱恩只提了一句关于爱丽丝的事,但杨怀瑾觉得只有那句最有温度。
莱恩写道:爱丽丝死了,我有时会怀念她。
杨怀瑾叹了口气,仰靠在沙发里。
窗外,白日已然落幕,夜晚还未喧嚣起来。
有脚步声传来,房间的灯被打开。
封止刚刚回来:“这么晚了,怎么没开灯?”
封止从俄罗斯回来后,伤还没好彻底便被邢天抓走去管赤联堂。
之前为了让他解决终身大事,给他放假太多,他到底是赤联堂名义上的二当家,实际上的掌权人,有些事即使受伤也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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