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收回目光,对坐他们对面的顾延之道:“我能理解他回来后,你的患得患失。但你确定你送‘小松鼠’的是松果,而不是胡萝卜?”
顾延之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问沈定:“我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沈定说,“你得回去问你的‘小松鼠’。”
谢亦舒在光脑关机前,接到方子遇打来的电话。
方子遇在电话那头说,顾延之在酒吧喝醉了,他和沈定不知道该把他送去哪儿,只能按顾延之说的地址,让司机把人送到这儿。
“小舒,司机刚刚跟我说,他们已经到楼下了。”
谢亦舒:“……让司机把他送回他自己的家。”
“顾延之喝完酒很固执的,司机不敢违背他的意思,我和沈定也不敢……小舒,你就当帮帮我们?”
“……我知道了。”
谢亦舒挂断电话,神情冷了下来。
他发现顾延之找准了他的弱点。
他打算下楼看看顾延之是真醉还是假醉。
如果是装醉,那就滚蛋。
小胖墩抓着他的袖子,呼呼睡得正香。
谢亦舒轻轻掰开他的小肥爪子,把自己的衣袖抽了出来,披上外套,下了楼。
黑色的卡赫停在楼下。
谢亦舒打开车门,顾延之坐在后座,黑沉沉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看上去好像是真醉。
谢亦舒皱了皱眉,问顾延之:“能自己走吗?”
顾延之点点头。
“下车。”
顾延之照做。
谢亦舒对司机说:“明早八点麻烦您来接他。”
司机连连应下。
谢亦舒关上车门,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开动,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谢亦舒转过身。
顾延之站在他的身后。
他的西装外套忘在酒吧没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凉凉的夜风吹动衬衫的领子,整个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莫名显得有几分可怜。
谢亦舒收回目光,转身朝电梯走去。
顾延之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到楼上后,谢亦舒先去卧房检查了一下小胖墩。
小胖墩欢快地打着小呼噜,没发现谢亦舒已经不在床上了,也没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出于人道主义,他给顾延之倒了一杯水,又拿了几件他和小胖崽的外套。
他和啵崽今天入住得匆忙,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和枕头了,只能让顾延之盖着外套睡。
谢亦舒放下外套,准备进屋,手腕被人拉住。
顾延之在他身后开口:“小舒,今天我本来可以少喝点的,但我还是把自己灌醉了,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上来。”
“对不起,小舒,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谢亦舒停下掰男人手的动作。
他有些意外。
他以为顾延之只是想灌醉自己装可怜博同情。
没想到顾延之会把自己的意图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你今天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顾延之注视着谢亦舒,谢亦舒知道他在回想,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听到男人说:“两瓶西斯比昂。”
“还是两瓶半?对不起,小舒,我不记得了……”
谢亦舒对酒了解得少。
但也知道能顾延之醉成这样,度数应该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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